咖啡因作为中枢神经兴奋剂,和酒精一起作用,让人更快的失去主观控制力,方书安倒是想弄点颠茄碱,但是现在颠茄还没有引进。
至于小说里常见的曼陀罗,那玩意里边都是莨菪碱、阿托品以及东莨菪碱,属于先兴奋后抑制的作用。
最主要是在没有有机溶剂的前提下,也不晓得提取物当中各组分比例,弄不好就会让人丢性命,而且紫绀和抽搐明显,看着就知道让人下了药。
咖啡因么,温和许多,也就是让人兴奋兴奋,搭配酒精的刺激作用,更容易让人冲动,至于副作用,也就是睡不着觉,不会要人命。
而且,即便是没有多么高级的溶剂,也能提取粗品,最多会有些茶碱在其中,让人恶心呕吐拉拉肚子,和饮酒过多的症状没有区别。
“世子,接下来要尽快上一个本子。”
“好,你来说。”
“大意就是错误不在杨家小子,是他喝醉了,你没有注意,总之就是把错误揽过来,不往对方身上泼脏水。”
朱由校想了想,有些纳闷,“那样岂不是白白设计?”
“不会,千万不要这么以为,这个本子不上,别人也说不出什么,但是只要你上了。别人不但会盛赞世子宽宏大量,两厢对比之下,那小子处境只会更加糟糕!”
方书安生怕杨镐的料不够,琢磨再给他加点。
然而,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顺利,八百里加急的请罪折子上来后,反倒是一堆力保杨镐的奏章。
其中尤其以兵部崔景荣和吏部赵焕的显眼,赵焕倒好说,他原本就怀疑有东林在背后使坏。
至于崔景荣,原来还没有殴打世子一出的时候,他是坚持杨镐有错,现在事情一出,却跑来支持。
不过也不难分析,作为兵部主事,又是大战在即,临阵换将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确保胜利比什么都重要,崔尚书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代替,如果实在没有,也许只能他亲自出面来顶这个局。
但是,两本同样来自辽东的书信到朝堂以后,再也没有人保杨镐,所有此前上本的人都知趣的闭上嘴巴。
刘綎和杜松竟然各自上折请求杨镐完成使命再说,这无异于两颗重磅炸弹!
但凡是有些脑子的将领,此时肯定装聋做哑。看看马林和李如柏,一点声音都没有。
说起来,并非是刘綎和杜松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他们虽然和杨镐分别有过交集,但也是战场上的情谊。
怪就怪在,俩人做事都是不经脑子的主,一个执拗,一个狂的没边。
他们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两封书信是压垮杨镐最后的两根稻草。
两员大将一起保一个深陷造反传闻当中的统帅,是什么概念!
方从哲再也不敢提杨镐,别说去见万历,现在生怕万历找他。
此刻的事情,谁凑上去,就会沾的一身骚,怎么都洗不清。
辽东没了经略,杜松和刘綎的位子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谁也没想到,辽饷凑出以后,面临的竟是这样的问题。而且,明知道其中有人弄鬼,却又不得不咽下这口黄莲水。
不同于纷乱的朝堂,有两拨人在等待机会,一个是推波助澜的方书安,一个是东林党人。
方世清知道有人图谋杨镐以后,便暗中追查,最后发现弄局正是王化贞。
作为之前的广宁驻守,如果杨镐下台,他是最有可能上位的一个,虽然不见得能经略辽东,但是巡抚一职怕是逃不掉。
人算不如天算,尤其是背后还有个方书安盯着,王化贞也不想想,方从哲在首辅位子上,怎么会让赶下去的人复位。
同样等待机会的吴亮嗣,看准时机,保荐同属楚党的熊廷弼出山。
熊是正儿八经的辽东巡按,若不是因为棒打生员致死一事和荆养智隔空打嘴仗,最后被其弃职弹劾,现在说不定已经是辽东巡抚。
方从哲选了又选,张鹤鸣从未到过辽东,现在任职西北,并不合适;王化贞,东林党人,他连看都不看,直接扔了出去;选来选去,似乎也只有熊廷弼合适。
而且,至少他是楚党中人,眼下楚党势衰,浙党无人,用他似乎不是不可。
主意既定,一块心病也算是落下,但是不知怎的,他总觉得,似乎家里那孙子能给出些什么意见。
而且,杨镐此番去职,和方书安定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捻了捻白须,喃喃自语道,“这孙子……”眼里却是笑意。
回到府上,方从哲净脸洗去疲乏之后便询问方五,“书安现在何处?”
“听院子里的人说,书安少爷这几日都在闭门读书,一部都没出去。”
“算他识趣!去喊他过来。”
方五应诺,便命人去了。
看见孙子如此老实,方从哲更加坚定是这厮捣的鬼,要不然,依他的性子,早就四处蹦跶去也。
未几,方书安拖着俩红眼进来,这几日又是读书又是写生产方案,没少用眼睛。
见他这幅样子,方从哲心里一软,开口说,“坐下,有些事情问你。”
方书安依言坐了,忍不住打个哈欠。
“怎地,做了亏心事睡不好?”
方书安诧异低看看他爷爷,难道自己下咖啡因的事情被发现?不可能,绝对不能。
“孙儿这几日正在计算如何扩大水泥生产能力,闲暇时间读读书,哪里做什么亏心事了。”
方从哲温和一笑,换个口吻道,“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