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常,去将金匣取来!”
武则天扭头看向侍立于龙案侧边的武常,声音温和地说道。
武常答应一声,转身进入御书房旁边的一间厢房,出来时,手里捧着一个金灿灿的盒子,毕恭毕敬地放在武则天面前的龙案上。
武则天伸手打开金匣,从中拿出一块金灿灿的虎形雕刻,向着在场之人的面前晃了晃,面露洋洋得意之色:
“真虎符在这儿呢!”
张麟发现这虎符与藏兵楼盒子里的虎符,从外形看一摸一样,难以区分,不过,既然如此神秘地藏于武则天的御书房,那这枚定然是真的,所调换的,铁定是假的。
“原来皇上早就知道有人要偷虎符,提前把真虎符换了出来,用假虎符迷惑偷盗者?哈哈,太好了。害我白担心了一场。。。”李多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兴高采烈地笑道。
“什么白担心一场,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莫非你希望被人偷去的是真虎符!”
武则天喜笑骂道,不过从她的神态之中,看不到一丝不高兴的表情,相反,她的脸上浮现着一种我是诸葛我怕谁的得意之色。
“臣失言,臣是太高兴了,有些口不择言!”
李多祚连忙表示歉意,随后讨好地问道,“皇上能跟臣等说说,是什么时候将真虎符调换出去的?”
“李爱卿起来说话!”
武则天听了,心里更是得意,脸上浮现宛若桃花一般灿烂的笑容,娓娓道来:
“在宫中发生无头尸身案情时,朕就怀疑,可能有歹人混入宫中,其目的,或许是偷盗虎符或者其它有关军朝大事的重要物件。。。当时,朕就命武常将虎符换了出来,把一枚假虎符放在藏兵楼。从那时起,朕还盼望有人去偷虎符呢!”
“皇上实在太英明太睿智了!那些歹人以为闯入藏兵楼就能偷到真虎符,就能调到兵马,哼,他们真是太天真了!!殊不知,皇上早就挖了一个大坑让他们跳进去!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偷到虎符,结果是假的。等他们持着假虎符去调兵的时候,就是他们的死期到了!”
李多祚眉开眼笑,赞叹不绝,对武则天佩服得五体投地。
听了武则天的洋洋自得的讲述,张麟心里对她的佩服如同黄河之水,滔滔不绝,这武则天太厉害了!敢情在宫中出现无头尸身的时候,她就怀疑有人混进宫中!这怀疑也实在太准确了一点。事情的发展就如她怀疑的一摸一样,那么,以后什么动作能瞒得了她的法眼?她这么厉害,谁能搞得过她!
在佩服武则天的同时,张麟心里隐隐有些担心,自己救夜玉并于洞穴之中独处一宵的事情,已经被武则天怀疑上了!只是他通过发现金矿这一喜事,将她的怀疑暂时掩盖了。但是,这怀疑就如同种子,在她心里,迟早都会发芽生根茁壮成长。
看来以后最好还是与夜玉保持一点距离,免得重新勾起武则天的猜疑,那对谁都没有好处。
假虎符被盗,真虎符犹在,虚惊一场,但这事并没有过去。
“虽然虎符没有丢失,但是贼人胆子太过猖狂,竟然潜入皇宫,闯入藏兵楼,挑战朕的威严,此事也定然不可饶恕。”武则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一种严厉,一种比男子还要刚毅的神态,“近期,接连发生宫中刺客案,藏兵楼失窃案以及京中戮杀武姓子弟案!三案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向朕挑衅呢?朕不清楚!不管怎么样,朕都不能容忍!罡烈侯,朕将此三案合一,托付于你,你与东厂务必要将这些案子背后猖獗悖逆的贼子捉拿归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完,好像从肩头上卸去了千钧重担一般,武则天很轻松地很舒服地往龙椅背上一靠,目光皑皑地看着张麟。
被委任新的案子,张麟并没有最初接到宫中无头尸身案一样忐忑,一方面他现在有经验,另一方面,他背后有东厂,东厂可以说是无隐不察,无暗不烛!再复杂的案子,只要假以时日,都是可以从蛛丝马迹揪出背后的元凶大恶的。
但是张麟并没有马上答应,他脸上浮现庄重之色,“皇上,对于宫中刺客案和藏兵楼失窃案,臣已然知之甚详。但是京中戮杀武姓子弟案,臣还是第一次听说。”
武则天抬手向上官婉儿略微伸了伸,语气温和道:“婉儿,将魏王的奏折念给罡烈侯听听。”
“是!”上官婉儿答应一声,伸手从一大堆奏折之中拿出一张折子,展开,声音悦耳动听地念道:“前日,有武功卓绝之刺客突入臣之府中,意图向臣行刺。臣于惶恐躲避之时问刺客,我与你有何冤仇?刺客扬言,无仇,只是因为你姓武尔。联系到近日京中频频发生的戕杀武姓子弟之案,臣认为有居心叵测之徒在背后导演这场戮杀,意图要杀尽武姓子弟,动摇武家之根本,还政于李唐王室。臣不胜惶恐,因忧心武姓子弟之安危,忧惧武家天下之安危,于病中斗胆建言,请皇上派能员彻查此案!”
张麟听明白了,魏王武承嗣没有参加端阳朝会,却向皇上上了折子,就他在府中遭到刺客刺杀之事!
魏王代表皇上的家族!从某个程度来说,刺杀魏王等于刺杀皇上!至少等于向皇上宣战。
有人在明里针对皇上,还有人在暗中针对皇上的家族,可谓双刃齐动,两面夹攻!可谓布设了一场事关朝庭命运的生死大局棋!
对于这三个案子,张麟还没有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