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武则天的到来,为他解了围,可张麟心里仍然抱怨,皇上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不是说半个月才能见到皇上一次吗?宫内不是还有那么多正牌供奉吗,怎么才过了两天,她你老人家就又来了?况且现在还是白天,这让我怎么应对啊。
惶惧得额头上冒汗,慌不择人之下,张麟把求救的目光投在一向极其瞧不起他的后宫女官上官婉儿身上。
大美女,赶紧联络些重要大臣,到关键的时候让他们有要事紧急求见陛下,帮我解解围。张麟在心里默默地恳请上官婉儿帮忙。
因为他知道,上次在紧要关头杀出来为他解围的人就是这位美丽女官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哪儿明白张麟没有说出来的意思?
被一个候补面首眼巴巴地盯着,上官婉儿羞恼无比,简直想扇他一巴掌,或者啐他一口,碍于皇上在场,不好造次,只好生生忍住,竖起俏丽的眉毛,狠狠地瞪了张麟一眼,心里骂道,你这死不要脸的,我又不认识你,你干嘛在陛下面前没羞没骚地跟我挤眉弄眼,是不是想害死我才开心?我到底哪里招你惹你了?
武则天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动作,因为她已经拖着曳地龙袍,自行进入寝宫内室,目的性太明显了!
“秀男,还不快进去侍奉陛下。”
春香眼尖,注意到上官婉儿与张麟之间眉目传意的过程,心里诧异道,他俩竟敢在皇上面前眉来眼去,真是胆大包天!不过,她并没有立即进行揭发,而是出言催促张麟,声音娇媚之中带着一丝严厉。
张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只能强打起精神,在春香的严厉催促之下,在上官婉儿的鄙夷目光的注视之下,挨挨缩缩进入寝宫内室。
“哐~”他身后传来沉重的关门之声。
既来之则安之,张麟别无选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他很自觉地帮武则天脱下龙袍,并挂在龙头衣架上,心里一直在思谋对策,讲故事这种方法救了他两次,眼下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看来只能故技重施。
“启禀陛下,上次讲的不列颠女王的故事,没有讲完,还有下文呢。”张麟重新施展他的拖延之计,脸上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温声说道。
“怎么,你又想拖时间?”武则天脸上露出不悦之色,眼中闪现一道厉芒,瞪着张麟,直言不讳地指出了后者不良的居心,丝毫不留情面。。。
上一次,武则天不知不觉中被张麟带入彀中,听了一大晚上的故事,什么都没有干,事后她才反应过来,这小子在拖延时间,把千金一刻的春宵给拖没了,让她一个人渡过了一个辗转难眠的寂寞之夜。
初次入宫侍寝的秀男,难免有羞涩腼腆之态,难免有忸怩做作之举,经历过无数秀男侍寝的武则天,对这一点心知肚明,也颇能理解,所以她并没有为此发怒。
但那仅限于第一次,今天是第二次,她决不允许这样。这一次武则天是有备而来,不会再上张麟的当。
哪怕武则天再欣赏张麟的能力,对他再耐心,也不能任他忽悠。
你的身份摆在那里,就是要侍奉朕的,否则你入宫干嘛呢,难不成是为了讲故事的。你侍奉朕之后,倘若还有剩余的精力,再讲故事也不迟啊!那时朕倒很乐意倾听。
你现在放着正事不干,非要讲什么故事,这不是拖延时间又是什么呢。朕若是要听故事,哪里需要找你这个不学无术的秀男听?国子监、崇文馆有一大把饱学之士,哪个不是学富五车,腹有诗华,博学多闻,能言善讲,出口成章!他们有一大把的精彩故事讲,听他们讲故事,不是让朕更愉悦一些吗。
见武则天不吃这一套,而且一句话直中要害,大有一副洞彻他的肺腑,掌握了全局的架势,张麟额头冒黑线,心里极其紧慌张,哎,武则天真是一个厉害的角色!下一步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袖手就擒不成!那绝对不行!
“陛下,冤哉枉也。”张麟表现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低声诉苦。
“朕说的不对吗?”武则天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但是说话的语气却颇为严厉,让张麟感觉背脊上冷飕飕的。
“陛下政务繁杂,日理万机,宵衣旰食,难免精神疲劳。臣白住着这么大的宫殿,还享受下人的服侍,却没有建立一寸功劳,实在是惭愧的很。
“臣的目的无非是以一个有趣的故事给陛下解解疲乏,添添乐趣,也算对陛下稍尽绵薄之力,绝无拖延时间之意。
“倘若在臣讲故事的途中,陛下能够说出下文,那时再说臣拖延时间,臣毫无怨言。”
张麟使出浑身解数,据理力争,这个时候不争,什么时候争?难道等人头落地后再争吗?那时再争还有什么鸟用?
听了张麟的一席话,武则天频频颔首,虽然她心知张麟在狡辩,但是她也无法反驳。再说,她一个年近古稀的人,要宠幸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自然是宠字当头,这就好比七八十岁的老头,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定然是捧在手里珍如明珠,哪里会轻易摧残?
武则天既然欣赏张麟,自然不会使用摧花折柳的手段,而是希望以温柔的方式感化对方。她深知,强扭的瓜不甜,强上的男子也味同嚼蜡。
以前也有不少新进宫的秀男,相貌不可不英俊,身板不可谓不健硕,可是慑于武则天的龙威,在初次侍寝时萎靡不振,无法展露阳刚之气,使得武则天大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