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玉没有理会她,她心里嘀咕,在这样的地方,能有什么值得恭贺的事情?这老妞一定是在嘲讽她。
粗黑妇人叫黑姑,是负责看守夜玉的,她迈着粗重的步子,走了进来,认真地看了夜玉一眼,然后眉飞色舞,口若悬河地说:“姑娘真是美若天仙,你的福气也好,被俺们帮主看中了。你知道,俺们帮主那是响当当的人物,他跺一跺脚,神都都会发生地动。要说,帮主从来不缺女子,喜欢他的女子可以组成一个卫旅,可他的眼界可高了,到现在还没有看上过那个人,却偏偏看上你,你说,你的福气是不是顶好?!”
听了黑姑的一番毫无顾忌的话语,夜玉的一张俏脸变得又黑又红,要是她的手脚没有被捆住,她说不定会一脚把这妇人踹出去八十里远。
黑姑走到夜玉面前,用不加掩饰的威胁态度说道:“姑娘,你要是答应,就点个,免得俺们对你动粗。”
夜玉向黑姑转了转头,努了努嘴,那意思是,她有话要说。
黑姑伸手将堵在夜玉嘴里的丝巾扯掉:“有什么快说吧!俺还要去帮你们布置新房呢。”
被扯掉丝巾后,夜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眼睛瞪着黑姑,声音因为被堵的时候长了,而变得沙哑,声色俱厉道:“呸!你回去告诉莽轻松,让他死了这条死,速速把我们放出去!我可以保他不死,倘若他冥顽不灵,肆意与天子对抗,一旦天兵降临,那将会玉石俱焚,鸡犬不留!”
“啪~”黑姑一个巴掌拍了过来,打在夜玉的脸上,登即她脸上就出现了一个青紫色的五指印。
见黑姑动手打夜玉,绿殊瞪着对方,眼光之中带着强烈的杀气,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
黑姑一手叉腰,一手挥舞,脸带轻蔑和蛮横,唾沫横飞,肆无忌惮地训斥道:“姑娘,你这大话说给谁听?你要搞清楚你的处境!你现在落在俺们手里,要杀要剐都是俺们的权力!告诉你,帮主虽然看上你了,但他也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主,特别是对于你这种武周的孽女。你要是惹恼了他,他可是不管三七二十四就会把你推倒的。现在他是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那你还是杀了我吧!”夜玉伸长脖子说道。自从落入灵狼之手,她就抱着必死之心。
“杀了你,那不是便宜了你?告诉你,像你这种武周孽女,落在俺们灵狼手里,那都是先推到,然后再杀的!”黑姑肆无忌惮地说道。
听了这话,夜玉的脸色完全黑了,因为她知道,落在这群不讲道理没有人性的人手上,命运完全离开了自己的掌控。
在神都发生戮杀武姓子弟案的同时,曾发生多起武姓女子失踪并离奇死亡案,因为这事比武姓子弟被戮杀更加敏感更加难以启齿,所以皇上压着没让传扬出去,只是令武姓女子尽量不要出门,在家内也要加强防备和小心。
夜玉痛心地觉得,这丑辱之事现在落在她头上,只不过,因为她的身份特殊,要在她头上施加暴力的人将是灵狼的帮主,而这帮主还有更大的图谋,所以她才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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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
武常带着一班人,满脸尘土之色,来到东厂。
张麟起身来到议事堂门口迎接。
“罡烈公,恭喜你复出啊!”武常抱拳向张麟道喜,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因为他跟着滑条在神都大街小巷跑了大半天,随时随地会进行一些呼喝,难免口干舌燥,难免声嘶神疲。
“这都是托武公公的福!”张麟抱拳还礼,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然后抬手一指议事堂,热情地说,“武公公,请!”
“请!”武常昂然而入。
跟随武常而来的人,都随后进入,包括狄光远,夏彦,冬函,肖河等等。
到了议事堂,分宾主坐定,献茶。
武常喝了一口热茶,然后把他带着滑条追踪的过程大略地讲述了一遍,最后颇为急躁地抚了抚额头,唉声叹气道:“唉,公主的下落至今都没有一点头绪,咱家真不知道到时候如何向皇上交待!”
“公公不必焦虑,公主吉人天相,应该不会有危险的!”张麟嘴角带着一丝淡定的笑,温声安慰武常,也是安慰自己。
“罡烈公如此淡定,是不是有了什么线索?”武常看了一眼张麟,微笑问道。
“也谈不上什么线索,不过,或许可以作为参考。”张麟摊摊手,呵呵一笑,旋即从袖兜里拿出那张神秘人射给他的纸条,递给武常。
武常身体向前侧略倾,伸手接过纸条,拿在眼前快速一览:“要寻失踪人,洛北西牛庄。”
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之后,武常眼睛望着门外,脸上浮现一抹思索之色,自言自语道:“洛北在邙山峡谷的同一方向,只是隔了几座大山而已,莫非公主被藏在洛北的西牛庄,只是,这西牛庄是什么地方?”
张麟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目前尚不能断定这纸条上的情报是否属实,我已经派人前去查察了。”
“罡烈公可否告知,这纸条从何而来?”武常忽然若有所思地问道。
“昨夜一神秘人以飞镖射入我的寝房。”张麟如实相告。
“又有人潜入宫中?”武常很是诧异和不满。他作为御前太监,又兼任着皇上的首席护卫的角色,宫中的安危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什么人都可以自如地出入皇宫,这无异于打他的脸。当然,他也深知,皇宫地防卫有许多漏洞,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