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槛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西门庆一惊,这才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他立即变脸说道:“你与那些飞贼是一伙的吧,休要假冒官兵之名前来欺骗你西门大爷!”
高槛说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西门庆反手自一名家丁手中接过一支长枪,双手一抖,说道:“孩儿们,这伙是前来打劫的贼人,大家给我打,大爷我有赏!”
高槛以为他会冲上来,谁知道他手中长枪一抖之后,他双脚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这西门家的庄客护院确实不少,而且后院还不时有人提着兵器进来,一个个呜呜喳喳的喊着:“西门官人,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几个外地来的小子,竟然敢在西门官人家中撒野,我看是活腻味了!”
“西门官人,兄弟们还在赶来,既是贼人,就一并拿下送官!”
随即几十人挥舞兵器向高槛等人扑来。
三十几名军士齐齐一声喊,挥刀迎上,整个院中顿时刀来枪往,呼喝叱骂,上百人混战起来。
好在西门庆的宅子的确宽敞,上百人在里面打架,竟然也不显得如何拥挤。
史可郎一见对方动手,手中偃月刀骤然挥去,拦腰斩向孟猛。孟猛体型壮硕,双臂肌肉暴起,一看就是天生神力之人。他见史可郎还不到自己胳肢窝,哪里将他放在眼里?
偃月刀横扫而来,他挥动手中狼牙棒迎上,“当”的一声响,随即手上一轻,熟铁打造的狼牙棒竟然被一刀斩断一截。而偃月刀来势不减,“呼”的向他腰间斩来。
孟猛先是吃了一吓,好在反应并不慢,立即弯腰后退,但还是晚了一些,刀锋划过他的肚皮,顿时皮开肉绽,鲜血迸出。好在史可郎并没有想取他性命,否则这一刀早就让他开膛破肚了。
两名庄客上前拖了孟猛后退,史可郎并不追赶,大刀左右一荡,将另两名扑来的庄客打翻地上。
这些庄客大多就是这阳谷县的泼皮无奈,平日里跟着西门庆混吃混喝,有事时充当打手,替西门庆做一些脏活。这样的人欺负欺负老百姓足够,但碰上了像高槛自军营中带来的这些高手,瞬间就蔫了。
杨志、鲁智深、高槛都没有动手,一个史可郎就够他们对付的了。
不到半个小时,十几人全都被打掉了兵器在地上打滚哀嚎,其余数十人畏惧的退倒了西门庆身边,将他团团围住。
高槛早有交代,不能轻伤性命,否则真要拼杀起来,这些人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
西门庆显然吓到了。他横行阳谷县,从来都是自己打别人,几时让别人打上自己家来,还被打得稀里哗啦的?
这个时候院中躺在地上的全是他的人,对方的人一根汗毛都没伤到。这才明白,今日遇见硬茬了。
高槛缓缓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低沉说道:“西门大官人,老子给你一条活路,只要将你抓去的十一个人给老子放了,另外将你抢去的财物原封不动的退还,或许我可以放你一马!”
西门庆眼珠子滴溜溜转动,说道:“那十一人的确是飞贼,已经被打入县衙大牢,你们要人,须去找知县大人。他们身上财物,本来就是从我府上盗取,官府早已经验明,如何却还让我给你?”
高槛见他抵死不认,心中恼怒,说道:“这是你自找的!”
史可郎“呀”的一声,举刀便要向西门庆冲去。
“住手!”
身后传来一声断喝,史可郎、高槛诧然转身,只见自药房侧门呼啦啦进来一群人,个个手持兵器,还有几人手持铁链枷锁。
高槛当即认出这些人是衙门里的捕快、衙役,还有这阳谷县的府兵。
府兵不断涌出,足足有一百多人,他们进来后将四周紧紧围住,随即一名身着官服,头戴官帽,身形略显肥胖的中年人迈着方方正正的官步,身后跟着几名衙役,来到西门庆面前,说道:“西门官人,怎么回事?”
高槛一看便知,那名胖子定然是这阳谷县的知县。
他没猜错,这人就是这阳谷县的知县周文炳。
西门庆见自己的救兵到了,心中一松,当即拨开挡在自己前面的两名庄客,说道:“知县大人,这伙贼人与前日拿获的那伙飞贼是一伙的。今日竟然堂而皇之的闯入我家中,意欲行凶,请知县大人做主。”
周文炳转身看向高槛,厉声问道:“大胆贼人,强闯民宅,该当何罪?”
高槛淡然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说该当何罪?”
此时药房中的十几名军士也已经来到院中,周文炳见高槛他们人数不少,且在地上打滚的全都是西门庆的人,看样子这伙人不好惹。于是他说道:“念在你们并未伤及人命,本知县可以不予追究,你们赶紧退出西门府,立即离开阳谷县,本知县便既往不咎。”
“我们若不离开呢?”
“那你们就可以试试,看看我阳谷县的大牢是否能关得下你们这么多人!”
高槛冷笑道:“你想关我们?西门庆见财起意,诬陷他人,你与之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竟然将那十一人关进大牢!西门庆勾结潘金莲,毒杀武大,而你收取西门庆贿赂,为其开脱!你这样无耻之人,居然也配做这一县之长?”
周文炳被高槛骂得一愣一愣的,听完后恼羞成怒说道:“信口雌黄!再说了,本知县是朝廷任命,配不配岂是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