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他们是不是你打的?”
高槛眼中喷着怒火,狠狠的盯着曹亦,一字一顿的问道。
曹亦惊惧的看向侯七、孔二等人,虽然心中惶恐,但心有不甘的说道:“这些飞贼盗取西门官人家中财物,意欲潜逃,被缉拿到案后,始终不肯招供,还欲冒充什么大名府的官兵,所以……”
高槛不待他说完,大喝一声:“来人!”
两名军士立即上前应道:“有!”
“这人胆敢对我的兄弟动刑,还将成敢活活打死,实在是罪该万死!拉下去砍了!”
高槛的话音刚落,两名军士立即将曹亦拖出公堂。曹亦惊恐万分的喊道:“知县大人,救命……”
但周文炳早吓成一滩软泥,浑身冒着虚汗,哪里还敢多说一句话?
不多时,两名军士反转,一人躬身说道:“回统制大人,曹亦已经斩首!”
高槛轻轻摆手,犀利目光又看向周文炳。周文炳吓得浑身一哆嗦,面如死灰的垂下头去。
高槛缓缓走上公案前,杨志一把抓住周文炳的前胸,像拖小鸡一般将他拖了下去。
高槛缓缓在椅子上坐下,手中抓起惊堂木,猛然一拍,喝道:“知县大人,本统制有话问你,你要如实讲来,若有半句虚言,立马让你去追曹亦!”
周文炳“扑通”跪下,附身磕头道:“统制大人只管问,下官一定不敢妄言。”
高槛说道:“侯七,将本统制的问话和知县大人的回话记录清楚。”
侯七答应一声,去公案左侧的一张木几前坐下,一名衙役赶紧上前准备笔墨纸砚。
待一切准备就绪,高槛眼里看向下面跪着的周文炳,问道:“知县大人,还没请教贵姓大名?”
周文炳微微起身,说道:“下官周文炳,青州人士……”
高槛又问道:“我且问你,西门庆勾结潘金莲,毒杀武大后,他是不是买通了仵作,还有向你行贿?”
周文炳迟疑说道:“这……这……”
“啪”的一声,惊堂木拍响,周文炳浑身一颤,赶紧说道:“西门官人……哦,不,西门庆的确勾结武大之妻潘金莲,两人奸情街坊邻居无人不知,武大也有所察觉。两人担心东窗事发,便在武大汤药中下了毒药,将武大毒死。事发之后,西门庆的确找到仵作何九叔,强行给了些银两,并威胁他,要他在验尸时谎称武大是心痛病发作猝死。”
高槛自然知道何九叔,若不是他,武松还无法知道事情真相。西门庆找上何九叔,强行塞给他一些银两,并威胁他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何九叔惧于西门庆在阳谷县的势力,不得不假装答应,在火化武大尸体时,悄悄捡了一块腿骨收了起来。武松自京城返回,得知武大猝死,心中怀疑,便找上何九叔,知道了事情真相。这才有了后面的武松杀嫂,斗杀西门庆等一系列事情。
“说,西门庆是不是也给了你好处?”
“这……他的确找到下官,要下官快速了结此案。下官……下官畏惧他的权势,不得不答应……可下官并非出于本心……”
高槛轻哼一声,说道:“何九叔同样不是出于本心,但他凭着良心保留了证据,而你……当武松找上你时,你是怎么做的?”
“我……”
“你是各种推诿,欺瞒武松说证据不足,不予受理,是不是?”
周文炳瞠目结舌,高槛所言简直就如亲眼目睹,他不由又冒出一身冷汗。
稍稍停顿后,高槛问道:“侯指挥使奉我军令前去购买打制兵器的精铁,来到清河城。西门庆见财起意,将侯指挥使等十一名将士拿住,夺去他们身上财物后,又诬陷他们为盗取他家财物的飞贼,送往县衙。而你,恐怕根本就没有审问便将侯指挥使等人打入大牢!你与西门庆勾结,一定收受了他的不少好处,所以你才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侯指挥使等人关押。你可知这样的行为,是知法犯法?”
周文炳说道:“是下官鬼迷心窍,听信了西门庆的胡言。若知晓侯指挥使是军营将士,便是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将他们关进大牢……”
高槛说道:“你承认就好!像你这样的人,不仅不配当这个知县,还应该斩首示众!”
周文炳立即磕头如捣蒜,哀求说道:“统制大人饶命……下官……下官以后再也不敢了……”
高槛说道:“要我饶你不难,西门庆已经立下字据,他所有财产都是非法所得,按律全部没收充入官库。但阳谷县知县与西门庆相互勾结,并不适合查抄西门庆家产。我已经命我的将士将西门庆所有财产运往大名府,由大名府发落。你没有意见吧?”
周文炳连声道:“下官没有意见,统制大人觉得该如何处理就如何处理……”
高槛淡然说道:“侯指挥使,给知县大人画押!”
侯七拿着问话记录来到周文炳面前,让他按上手印。
高槛一拍惊堂木,说道:“罪官周文炳,勾结地方恶霸,收受贿赂,欺凌百姓!本欲将你当堂斩杀,以平民愤。但这里并非是大名府管辖,本统制决定,将你押赴东平府,请东平府酌情发落!”
周文炳软到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高槛再次说道:“杨将军,辛苦你一趟。与那十名军士一起,带着周文炳的供词,将周文炳押赴东平府,并告知府尹,让他即刻委派新一任知县前来阳谷县。”
杨志躬身答应,随即看向几名手中拿着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