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拨马回阵,吴用说道:“为了梁山众兄弟,我们决不能轻易冒险!哥哥还是早做决断。”
宋江看向城墙上的石秀和那几百神羽军,又转头看向梁山众头领,沉默片刻,咬牙说道:“撤!”
虽然梁山众头领觉得就这样撤走未免狼狈。几千人浩浩荡荡来到扈家庄,只一阵便失了杨雄,然后仓惶撤退,实在有损梁山威名。
但就算心中不甘又如何?宋江已经下了命令,他们自然只能遵从。
梁山人马撤退,高槛并未下令追击,随即传令将埋伏在外的人马撤回。
站在城墙上的石秀看得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心中义薄云天的兄弟居然丢下他与杨雄就这么撤走了!
高槛安排他去城墙上观战,言明在打完这一仗后,他随时可以离去。然而,只一阵,杨雄便被鲁智深所擒。
李应看向有些沮丧的石秀说道:“石秀兄弟,宋江徒有虚名,什么呼保义、及时雨,无非是仗着手中有点钱,沽名钓誉罢了!攻打祝家庄前,他曾与我相约,互不侵犯,可他不但言而无信,还派人将我一家老小抓去!这样的卑鄙小人,居然还让你们这么尊重,岂不可笑?如今你与杨雄被抓,他居然不战自退,弃你们不顾,这也是号称仁义无双的及时雨?”
石秀颓然说道:“是我让杨雄兄弟与我一起投奔梁山,只因为宋江之名的确响彻江湖。为了能在梁山立稳足跟,我几次以身犯险前去祝家庄刺探情报,最终又不惜用苦肉计,配合孙立里应外合,破了祝家庄。却怎么也想不到,梁山好汉居然让我如此心寒!罢了……罢了……”
连续几声罢了,说得心灰意冷。
李应说道:“兄弟一身本事,为何非要委身山贼?大丈夫立于世,当建功立业,关耀门楣!放着坦途不走,非要走阴暗小道,岂不是愚蠢?”
石秀看向李应,说道:“你与高统制早就相识?”
李应摇头道:“只一面之缘,但我早对他有所耳闻。且此次梁山兴不义之师前来攻打祝家庄,也是高统制多方救援!可惜祝彪那小儿心胸狭隘,对高统制十分抵触,否则有蓟州军在,梁山如何破得了祝家庄?”
石秀喃喃道:“不义之师……”
李应说道:“你与杨雄兄弟在他面前,他尚且不救,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时迁如此大动干戈吗?他这么做分明是想提高他在梁山的地位,扫清梁山周边的威胁,并趁机在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抢夺钱粮,为梁山所用。”
石秀茫然点头,不管李应的话是否合理,宋江突然撤军,已经让他感觉到十分寒心。
所有人回到扈家,扈成、扈三娘清点钱粮,全部装上马车,准备与蓟州军一起返回蓟州。
高槛命人松了杨雄的绑,并让他与石秀来到自己房间。
杨雄见到石秀,惊喜问道:“兄弟没事吧?”
石秀腿上有伤,但已经上了药,止住了血,也不再怎么疼痛。他看向杨雄,说道:“我没事。”
杨雄说道:“你我终归还是逃不过官府的缉拿,也罢,你我一起上路,来生继续做兄弟。”
高槛笑道:“为什么要来生?这辈子不做了吗?”
杨雄说道:“这辈子我们本来就是兄弟。”
高槛说道:“我去蓟州前便听说过两位的大名,十分仰慕。可惜初到蓟州,军务繁忙,加上辽人作乱,犯我边境,我无暇前去寻访二位。待我有暇时,两位却明珠暗投去了梁山,好不懊悔。好在你我终归还是有缘分,在这独龙岗见了。虽然见面的方式不太友好,好在二位并无大碍,也算是万幸了。”
杨雄说道:“你送我们去蓟州,我们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就在这里给个痛快,我们感激不尽。”
高槛说道:“是不是死路一条,全凭你自己决定。”
杨雄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高槛说道:“我知道二位有命案在身,若是被蓟州府拿住,肯定会被处斩。但我念二位犯下命案是事出有因,有心保住你们性命。如今有两条路可以走,你们就此离去,回梁山也好,浪迹江湖也罢,我们就当从未见过。第二条路便是跟着我回蓟州,入我蓟州军军营,戴罪立功。两条路,你们自己决定。”
一旁的花荣说道:“梁山终归是草寇啸聚之地,迟早会被官府剿灭!浪迹江湖,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与死何异?况且,你们心中那义薄云天的梁山兄弟今天是怎么对你们的?二位就算重回梁山,只怕也不会再得到重用了。”
杨雄看向石秀,只见石秀轻轻点头说道:“哥哥,今日之事,宋公明的确做得让人寒心!打着前来相救时迁的借口前来,你看他究竟干了什么?劫掠祝家庄倒也罢了,就连李家庄李大官人的一家老小也抓去,还曾暗中下令让李逵与我打进扈家庄……”
杨雄诧异的问道:“石秀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石秀说道:“我觉得花将军和李大官人说的没错,我们一身武艺,为何非要为匪?如今高统制愿意让我们投身蓟州军,给我们戴罪立功的机会,我们……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的做人?”
杨雄说道:“你……想投蓟州军?”
石秀说道:“哥哥,我们之所以要投梁山,是因为我们有命案在身,走投无路不得不投梁山。如今高统制给我们一条光明大道,我们为什么不走?”
杨雄武艺高于石秀,但在处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