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侗仿似并不知道其弟子林冲之事,高槛随之也明白,这是在古代,消息没有那么灵通。不像现代,一个电话,一个微信,或者一个微博便满世界都知道了。
次日一早,天尚未亮,高槛听到院落中传来动静。他好奇起身,挑灯出了厢房,朦胧中见有一个人在院中打拳。
拳出虎虎生风,脚下来回腾挪,进退有据。
高槛走近,那人收拳笑道:“小老儿可是惊醒了大人?”
却正是周侗。
“怕是我惊扰了老丈练功吧?”
周侗道:“大人说笑了,小老儿几十年如一日的习惯,闻鸡起舞,早上必要打上一趟拳,活动活动筋骨方能一日舒坦,却忘记了这是大人府上,多有不敬,还请大人见谅。”
高槛说道:“能亲眼看到老丈练功,是我的福分,老丈不必拘谨,在我府上就如自己家中一样。”
周侗是爽快人,闻言便也套。而是问道:“那日见大人使得棍法出自少林,大人可是曾经师从少林?”
高槛心想:“自己虽然是在开封武校,但要说师从少林也并无不对,自己的确曾经在少林寺深造了两年,虽未正式拜师,但教我棍法的确实正儿八经的少林武僧。”
于是点头道:“曾在少林寺练过几年,只是我天资愚钝,好好的少林棍法,在我手上生生耍成了烧火棍。”
周侗“呵呵”一笑,说道:“大人过谦了,大人有些年不曾练习了吧,显得有些生疏,而且……”
说这话时,上下打量这高槛。高槛心中十分清楚明白,这不是分明想说我太胖了?
果然,周侗跟着又说道:“练武之人,贵在坚持!大人若疏于练习,不仅武艺生疏,还会身虚体胖。”
高槛心中有苦难言,哪里是我疏于练习了?我在前世可是每天都练习的,可是自己穿越到这具倒霉的身体上,就变成了身虚体胖。这段时间事情也多,便暂时没有练习,只要有时间,肯定是要练的。
他说道:“老丈教训得是。”
两人站在院中聊着,天际逐渐出现了鱼肚白,已经天亮了。
周侗说道:“少林著于棍,练棍要稳准;扎步要如钉,动步快如风;棍下有力量,四两拨千斤;练棍要臂力,气要往下沉;一动要换气,二动要随身;气随棍而走,气随棍而出;箭步如登山,收气要平安。这是少林棍法的精要,大人要想发挥出那一路棍法的威力,还得多加练习才是。”
高槛道:“多谢老丈提点。”
随着,周侗想要告辞离去,高槛借口他伤寒未完全痊愈,务必留下再吃几日药汤。周侗哪里看不出高槛心思,但他对高槛的相救之恩,也的确不想欠个人情,便留了下来。
这三日,周侗便让他将棍法耍了几遍,将其中一些花哨的招式去掉,重新传了几招实战时能用得上的棍法,这才告辞离去。
周侗的棍法一样出自少林,只是因为周侗在江湖中的名气太大,便被世人叫成了周侗棍法。
高槛在前世本来就醉心练习武艺,为的就是能早点在影视界出人头地,成为武打明星。如今转世到高衙内身上,却因为这具身体而对武艺有些厌倦。
但这次遇见周侗,又唤起了他心中对武艺的向往与执着。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要减肥,要在半年内减成虎三郎那样的身材。
虽然他知道这基本不可能,但为了自己心中的女神,他一定要将不可能变成可能。
他有点得意于自己的记性,周侗传授的几招棍法,他在三日内完全学会,连周侗都觉得十分诧异。
来福、旺财叼着新发芽的柳枝,百无聊赖的看着高槛在院中练棍。
“你以前见过衙内会棍法吗?”
“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我都认得他二十年了,一起撒尿和泥长大的,从来就没听说过他会武艺。”
“是不是那个老头教的?”
“你是不是傻?那个老头没来之前,衙内不是也会武艺吗?还打了王螃蟹的喽啰走狗……”
“对对对!”
“对个屁,难道你没觉得衙内和以前不一样了吗?”
“没有啊,我觉得衙内挺好的。”
“你当然挺好了,以前衙内之踢你不打我,现在可好,只打我不踢你了。”
“这么说,是好像有点不对劲。以衙内以前的性情,就算是太尉逼着他练武艺,他也不会真练。”
“以前的衙内可不是现在这样,待在家里练棍法,太不可思议了。”
“莫非衙内受刺激了?疯了?”
“你才疯了!”
两人窃窃私语,讨论着高槛这些日子的变化。以前的衙内喜欢调戏别人家的小娘子,也喜欢去青楼喝花酒,再不济也是去花鸟市场逗鸟斗鸡。可现在,这些他明明很感兴趣的东西好像统统不感兴趣了。
倚翠阁的小颦姑娘,多美的一个小美人,要身段有身段,要风情有风情,关键是那张瓜子脸,真是勾魂……衙内居然连正眼看都不看,偏偏喜欢上了那个像炮仗似的梁小玉。
聊到这里,旺财仿似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明白了,衙内要练好棍法,好和王螃蟹抢小娘子!”
高槛在练棍,杨志、史可郎也在一旁观看,两人也觉得有点意外。
特别是杨志,他在黄河沉船失了花石纲后,在回东京的路上,曾经遇见林冲,当时的林冲在王伦的排挤下,正要纳投名状。于是就与杨志在山下打了几十回合,两人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