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好酒,菜是好菜,只是高槛的心思不在酒菜之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志、史可郎都看出了高槛心中有事,而且是烦心事。
酒倒得慢,喝得急,只喝酒不吃菜,那就是因为心中有了不开心的事所致。
“元帅,今日上朝,圣上什么了?”杨志终于忍不住问道。
高槛放下手中酒杯,有些神情萎靡的道:“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元帅,现在我是御前都指挥使。”
杨志、史可郎差点跳了起来,杨志手中的酒杯抖动着,酒水都洒了出来。
“什么意思?”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这句话。
“我已经被调回京城,任御前都指挥使,已经不是你们的元帅了,这……不明白吗?”
杨志急骤问道:“那……蓟州军怎么办?”
高槛端起酒杯,在手中转了几圈,然后一口喝下。杨志、史可郎的脸上都露出了焦急的神情,在等待着高槛回答他们的问题。
高槛放下酒杯,道:“蓟州军改编,分成三部,一部留守两万,一部编入西北军,一部调回京城编入禁军。”
杨志、史可郎再也忍不住了,同时站起,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道:“改编?这……不是要将蓟州军散伙了?”
高槛示意他们坐下,然后道:“如今四寇皆平,国内再无战事,蓟州军成了官家心中之患。圣上下旨,对蓟州军进行改编……再了,改编怎么能成是散伙?”
史可郎脱口道:“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杨志紧跟这道:“对,这就是卸磨杀驴!蓟州军南征北战,为朝廷平定四寇之乱,如今却要遣散?此事要是让蓟州军的将军们知道,还不翻了?”
高槛淡然道:“这是圣上决定,我等身为臣子只能服从。”
杨志有点意兴索然,道:“属下自追随元帅之日起,便决定终身侍奉!如今元帅被调回京城,蓟州军又要改编,属下……属下……”
高槛知道杨志的性格,他一向是逆来顺受,心中纵然不服气,几句也就算了。史可郎则本就出身京城,被高俅派去保护自己,然后成了自己部下一员大将。这两人对蓟州军改编纵然不满,也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
他摇头道:“杨将军出身名门,如今如愿以偿投身军营,几次征战,立下汗马功劳,也算是不辱祖上威名了。如今蓟州军虽然改编,但并非要遣散,杨将军继续留在军营,终归还有用武之地,切莫因此灰了心。”
杨志道:“如今大宋官场腐败,圣上听信佞臣,若不是因为元帅,我早已经成了一堆枯骨。属下追随元帅,可知光明,若是元帅离去,属下顿感一片灰暗,如何能不灰心?”
史可郎道:“元帅,当初太尉派我保护你,不想元帅表现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是看着你一步步走到今的,也知道蓟州军来之不易,更知道蓟州军对于元帅的意义。军中将领,哪个不是敬仰元帅为人才投身军营,追随元帅南征北战,始终无悔?是上下属的关系,其实军中多少将军将元帅视作兄弟。花荣、燕青、鲁智深、武松、索超、秦明、关胜、卢俊义等等,若是元帅离开蓟州军,我真不敢想象他们会怎样抉择。元帅应向圣上陈明厉害,改编蓟州军,稍有不慎,便会激起哗变,那时可就不好收拾了。”
高槛道:“朝中奸佞人如何不知道这一点?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处心积虑的要下我军权,改编蓟州军。”
杨志恍然道:“我明白了,圣上这是怕无法控制我蓟州军。”
史可郎愣愣的来上一句:“下除了元帅,谁还能控制蓟州军?”
杨志道:“对,此事应该早些让各位将军知道,否则到时真会激起哗变,可就难办了。”
高槛见这两人都如此激愤,心中更加有磷气。举杯道:“两位将军能如此理解,是我之福。杨将军,我想请你连夜出京城,前往蓟州,将五虎上将,五大正副厢都指挥使召往大名府,待众将军赶到后,我即前往,与众将军明此事,务必不能因此激起哗变。”
杨志惊诧道:“元帅……当真要改编蓟州军?”
高槛道:“现在我还是你们的元帅。”
杨志心中一凛,立即起身唱喏道:“领命。”
蓟州军的军规如此,元帅之令,谁敢废话?
明此事后,三人都没有了心思吃酒,早早的散了。杨志出城而去,快马前往蓟州。
高槛虽已经调任京师,但蓟州军的改编必须要高槛与童贯同往,且高槛此次凯旋归来,在家中有一月假期,然后才开始准备前往蓟州,对蓟州军进行改编。
杨志不敢怠慢,出城后便日夜兼程,飞马蓟州。不几日,他便回到军营。
蓟州军刚刚撤回,正在休整。杨志突然独自从京城回来,不少将军纷纷前往中军,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杨志到得蓟州后,首先找到花荣、索超、鲁智深、武松等这一批元老,将朝廷的决定告诉他们。
花荣首先就跳了起来,怒声道:“岂有此理!将元帅调回京师,还要改编蓟州军?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鲁智深道:“调走了高元帅,蓟州军散便散了,洒家自回庙里念经去。”
武松道:“若换了高元帅,这蓟州军不呆也罢。”
杨志见他们个个神情激愤,赶紧道:“元帅就知道各位将军会这样,所以元帅命我回来召各位将军火速前往大名府,共商此事。”
花荣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