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山风被嘈杂的人声代替,年年四人已经置身于人来人往的山门大道之上。
虽然这四人出现得突然,却也没在这摩肩擦踵的道路中引起太大注意。
只不过有人走路时猛然撞上一堵人墙,抬头刚想骂一句,就看见了歪着脑袋打量四周人群的娇俏少女。
被年年的绿色大眼睛盯着瞅的这位玩家,干脆地把嘴里的脏话给咽了回去,露出一个笑脸:
“这位姑娘,是第一次来我们明堂?”
年年乖巧地点头,看着四周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她在山崖顶上看到的是四面高耸如坚壁的石头山,还以为进到明堂里会有一种钻进石头盒子的感觉,却没想到真的踏到明堂的山门前时,却只能看到一望无边的八卦城和城外连绵起伏的低矮山脉。
还有身后那条泊满了各样船只的洛河,分散如细枝的水脉沿着山门前的这条路,一起探进了不远处的八卦城。
“那要不要我带你进去逛逛?我们八卦城的格局特殊,第一次来的话很容易迷路的哦。”
这位玩家盛情相邀,还没等这位少女回答,她身边就冒出了三个声音。
“你是瞎的吗?看不到我们三个?”这是三尺水。
“八卦城我来过的,放心,不会迷路的。”这是祁有枫。
“我要去洛阳了,正好从这里雇船沿河向上。”这是唐青笠。
“那你快走,再见。”年年对着唐青笠摆手,笑容满面。
唐青笠狐疑地看了年年一眼,却也不好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多说什么,简单地叮嘱了一句“注意安全”,就转身走到河边,去找船夫讨价还价了。
年年注视着唐青笠钻进茶色船斗,又看着船夫划着木桨缓缓地架船远去。
收回目光,年年看向了三尺水:“你真打算跟着我混?”
“当然啊,是岁这么吩咐的。”
“你真的真的真的打算跟着我混?”
“……你想赶我走?”三尺水委屈巴巴。
“我赶你走,你会走?”年年不为所动。
“当然不会!”三尺水拍着胸脯,目光坚毅。
“枫哥……”年年不再理他,扭头看向祁有枫,“既然我已经到明堂了,你也可以回去了,毕竟囚龙寨刚建好,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我看子墨可不像是有耐心处理这些琐碎的样子。”
“我们寨主临走时给我委派了一个任务,让我保护你,所以我暂时不会走。”祁有枫笑笑。
“……这样啊。”年年点头,看着那个差点被她撞到后几次试图搭话的玩家,直接一扬手把头上的花冠摘了下来。
年年把花冠塞进了祁有枫怀里,在三尺水的惊呼声中掀起了长长的襦裙,双手一抬,把脱下来的裙子甩给了三尺水。
年年理了理耳边的碎发,还叉着腰扭了扭脖子,好像她刚刚脱下来的不是一条轻如纱翼的裙子,而是一件厚重的铁皮。
“我靠我靠我靠!你疯了??”三尺水拿着裙子,手忙脚乱地就要给年年套回去。
年年一闪身躲开,在越聚越多的目光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皮质短衣短裤,从储物腰带里取出箭筒挂在腰间,又拿出了自己那把银棕色的短弓,勾着弓弦轻轻一弹。
在弓弦悦耳的低吟声中,年年看向了面前那个逐渐石化的陌生玩家,露出了一口白牙:
“这位朋友,你还愿意带我去逛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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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吧?”
“肯定是啊,你看那耳朵!”
“她手里拿着的那个,就是那个月灵木?”
“这妹子长得也不咋地啊,怎么就被木本尊和是岁看上了?难道有什么天赋秉异?”
“你看你看,她身边那个!好像是三尺水!那不是是岁的好兄弟吗?”
“那她到底是勾搭上谁了?”
万众瞩目啊……三尺水使劲儿低着头,下巴都要戳进胸口了。
年年听着这些人的议论,面不改色地一步一步顺着这条热闹的大路走进了八卦城。
当然,热闹都是别人的,年年身边五米只有三尺水和祁有枫这两个活人。
三尺水看着祁有枫脸上淡淡的笑意,很是佩服:“枫哥,你真是我哥。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因为当事人都在笑啊。”祁有枫看着笑嘻嘻的年年,答道。
“那是因为她脑子不正常!!”
三尺水开始苦口婆心地劝年年:“姐姐,别玩了好吧?是岁让你来明堂,是特意让你避避风头,他好帮你解决这件事,你这么招摇过市的,是生怕别人都不知道你在哪儿吗?”
“你这胳膊肘,倒是一点都不向外拐啊!”年年斜了他一眼。
“撑不住就找地方下线,怂成这个样子还敢跟我混?”
年年甩下这么一句,目不斜视地走在了街道中央,还时不时地对着那些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的玩家笑笑,惊起一片脸红咳嗽。
“你想去哪里?”祁有枫走到年年身边,毫不在意那些越来越不怀好意的目光。
“唉,”年年面上笑嘻嘻,嘴里却是叹气,“枫哥,你还是离我远一点吧。”
年年的耳朵好使,所以也就听到了那些人对祁有枫的猜测和议论,比如又是一位护花使者,比如他是不是个捧臭脚的接盘侠。
“没事,”祁有枫的笑容不改,很有几分风轻云淡,“囚龙寨可是土匪寨,平时也没少做坏事,本来名声就不会好,我要是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