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些心性平稳的人来说,最难体味的情绪大概是愤怒。
但没关系,恐惧的尽头便是愤怒,聪明人总会理解的。
......
松青捡起地上的玉埙,有些粗鲁地拉起年年的胳膊,把她带离了是岁的视线。
年年没有挣扎,她也看得出是岁的状态很反常,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难以自拔。
“是岁、我哥哥他......”
“很不对劲。”松青扳回年年的肩膀,拖着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紫杉树笼罩的范围。
“他到底怎么了?”
松青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利如寒冰。
“是因为我。”年年讷讷回道。
“或许。”松青不置可否,把她推进了麒麟军的层层铁甲之中。
“我回去看看,你暂时不要在他身边出现。”松青转身欲走,两步后返回年年身前,在她耳边打了个响指。
年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没敢开口。
松青颓然苦笑。
“有些很早的电影里,坏人一个响指就能催眠控制好人,深入他的潜意识改写他的思维。”
年年挠头,这人刚才是打算催眠自己?
“实际上哪儿有那么容易,人心里也不可能会有这么一个便捷的开关,可以让人啪地一声任意开合。”松青的话并不像是在对着年年说。
年年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自己跳动的心脏里流过的,似乎只是些数据吧?
“那时候我跳过了第一个问题,就是因为我始终无法判断这个问题的答案。”松青留意到年年的动作,笑了笑。
年年没有听懂。
“无论如何,你们两个人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松青凝视年年片刻,转身离去。
荒原的风声呢喃,似乎有人在说:
“哪怕是让你再死一次,你也只能以他妹妹的身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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