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泽熠依旧只能作为旁观者,在一旁观看着这个让他的心一分分越来越痛楚的画面。
而少年隐在衣袖中的手握了又松、松了又握,脸上神情的变化极其轻微,隐约只能看出一丝犹豫和惧怕的神色。
少女等着他良久不言,渐渐已是越发的恼怒、也越发失望了。
良久,少女恨声开口,一字字冷声说道:“暗泽熠,你说话,若是我要嫁人,你到底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我……”似乎有什么就要脱口而出,少年却又硬生生将之鲠在了喉咙。他半张着口停顿片刻,声音低了不少,不确定地问道:“都要嫁给他了,你……喜欢他么?”
“喜欢他么?”少女脸色一沉,怒道:“暗泽熠,我喜不喜欢他,你不知道么?我喜欢谁,你不知道么?!”
“你喜欢谁,我怎么会知道?”少年眉头轻皱,眼中隐约闪过了一抹紧张之色,“你……喜欢谁?”
“我……”少女在恼怒和冲动之下差一点说出什么,却面露不甘之色,停顿住了。
她颇为恼怒地瞪着少年,气得身子直发抖,咬牙切齿地等着少年一直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任何反应,不由重重一跺脚,扬声怒喝道:“暗泽熠,我讨厌你,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如此愤然说罢,她转身便走。
“喂,喂!……璃洛!”少年急忙走进花丛中并连番呼唤,好不容易方才唤住了少女愤怒的脚步。
少女停下脚步又顿了片刻,方才冷着脸转过身来,冷冷问道:“怎么?”
少年迟疑着停下,有花丛围绕在他的身边遮住他不停紧握又松开的手,遮掩了他的犹豫和紧张。他神色复杂地看着少女,口数次张合几乎就要说出什么,却又无论如何都难以启齿。
“说,将你的想法说出来……”暗泽熠远远看到这里,通红的眼眶里闪烁着痛苦至极的光芒,哑声低吼道:“告诉她,说你不想让她嫁人,告诉她,你……深爱着她!说!”
暗泽熠只是一个旁观者,不管他的声音是多么得急切、痛苦、悔恨,少年都不会听到,更不会遵从他的话,将他的记忆改写。
而少女停顿下来后又等了许久,少年都说不出半个字来,一气之下再次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少年一急,匆忙出口唤住了她。
少女顿住身形,怒喝道:“暗泽熠,你到底想怎么样?若是你没什么好说的,便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了,行么?”
“我……”少年再一次开口尝试,却依旧无法说出深藏在心里的话。
他不由在想说说不出的痛苦、以及因为她将要嫁人而恼怒不甘这两种情绪的纠缠之下,越来越焦躁、愤怒。
再加之少女的态度不甚好,他原本又不是什么好性格的人,沉默中脸色一点点低沉了下去,眼中的怒色也不知是因为少女,还是在恼恨着他自己的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而少女再次等候片刻见他依旧什么都说不出,恼怒地转身便走。
少年张开了口似是想要唤少女停下来,可他到底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就这么满脸低沉而又犹豫地看着少女的背影渐行渐远。
“不,不,不……不能让她走……”暗泽熠左右看着决绝走开的少女以及一动不动的少年,满脸急切地说着,就待走上前去阻止少女的离开。
正在这时少女却再一次顿住身形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