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沫你……”
“我没事,真的没事,”林染沫知道贺繁之在替自己担心,可是她这时候却摆了摆手,说道,“我对我们的这个父亲,从未抱有过任何的期望,所以自然现在也不会失望。”
“他现在的家人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已经来我这里闹过了。”
为了避免林染沫在听到自己住院的消息之后担心,因此贺繁之特意隐去了自己住院的事。
“猜得到,之前在酒会上曾见识过那个女人的无赖程度,现在她做什么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况且事关财产,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繁之,你要小心。”
“我知道。”
林染沫并没有因为遗产的事而郁郁寡欢,这让贺繁之心底的石头落了下来。
“不过繁之,你真的打算要林海的遗产吗?”
贺繁之摇了摇头,“他的财产,我一分一毫都不会要,但是我也不想给那个女人,所以,我打算全部捐出去,这笔钱,就用来救助被父母遗弃儿童的救助吧。”
虽然才知道这件事,但是贺繁之对于这笔遗嘱的用途已经有了打算。
她和林染沫自小被父亲林海抛弃,年少时代凄惨而又无助,现如今能够用这笔钱来帮助其他有同样遭遇的儿童,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这个主意不错。”林染沫也认可了贺繁之的想法,“可以成立一个基金会,用来管理这笔财产,战总对这方面一定有经验,可以交给他来做。”
于是,贺繁之将目光转向了旁边正在回复电子邮件的战南钰的身上,“这个主意好像不错。”
“之前我认识的一位前辈好像成立过类似的基金会,到时候我可以替你向这位前辈讨要一下经验。”
“好。”
贺繁之和林染沫又商量了一下关于基金会的事,之后没多久便挂断了电话。
贺繁之在挂断电话之后,直盯着战南钰,直到战南钰注意到她投来的目光,这才扬起一个暗含深意的笑容,“你忙完了?”
“又打什么主意呢?”
战南钰不客气地用手在贺繁之的脑门上弹了一下,问道。
贺繁之委屈地皱皱眉,但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对战南钰还有事相求,因此也不得不扬起笑脸,继续说道,“有两件事要请你帮忙。”
战南钰点点头,示意贺繁之继续说下去。
“第一件事,就是我想找个时间去看看林海。”
“可以,我来安排。”
“还有另外一件事,我说如果,如果林海这次真的,”贺繁之微微停顿了一下,让自己利用这个空隙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才再次开口说道,“我准备利用这笔遗产来成立一个基金会。”
“嗯,刚刚听到了。”
“那你能帮我打理这个基金会吗?我最近几年已经脱离金融管理圈了,这些事情做起来或许会有些力不从心。”
贺繁之的手轻轻地攀在战南钰的胳膊上,小声地和对方商量道。
“让我想想,”战南钰看着贺繁之,“我觉得这件事可以交给徐安,刚好可以让他锻炼一下,总是呆在我身边,徐安得到的锻炼不太多。”
“你真的舍得徐安吗?”
贺繁之知道战南钰工作繁重,若是基金会真的交到战南钰的手里,他也未必会有太多的精力和时间来打理,而在战南钰身边多年,做事沉稳认真地徐安倒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不过,徐安要来管理基金会的话,那又让谁来战南钰身边呢?
“他到时候是替你做事,我当然是舍得的。”
“那你身边……”
“这种公益性质的基金会应该耗费不了徐安太多的精力,所以我想徐安能够应付过来。”
贺繁之在听到战南钰的话之后总觉得怪怪的,事后她才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战南钰这是打着让徐安锻炼的旗号,让徐安代替自己做事呢。
果然资本家都是剥削阶级!
对于这个想法,贺繁之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因为上次她当着战南钰的面说了这句话,结果战南钰倒是用实际行动让贺繁之明白了何谓“剥削阶级”。
有了上次的教训,贺繁之不敢轻易再提剥削阶级这几个字,至于替徐安打抱不平的想法,也在不久之后彻底被贺繁之打消。
翌日
无论如何,贺繁之还是希望能够见林海一面,昨天战南钰在知道了她的这个想法之后,立刻安排了下去。
虽说在见面之前,战南钰和医生早已给贺繁之打好预防针,可是当贺繁之走进特护病房的时候,她依旧是被林海的状态给彻底吓到了。
林海整个人被绑的像是那僵尸电影的僵尸,全身没有一处裸露在外,四周也**上了各式各样的管子来维持生命。
贺繁之鼻头一酸,可是想起林海曾经抛弃自己的事,贺繁之的眼泪又回到了眼眶里。
病房里安静得出奇,似乎只能听见机器运转所发出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贺繁之觉得病房里的气氛实在是压抑极了,就在她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身后的战南钰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似乎是从战南钰的手中得到了力量,贺繁之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俯身看着此刻躺在病床上生命垂危的人,贺繁之的嘴角微微动了动,小声地说道,“你必须赶紧起来,否则我就把你的钱全都捐出去,你不是很喜欢钱的吗?当初为了钱可以抛弃我们,想必也不想看到你穷尽一生,做了那么多亏心事才得到的这些钱被我直接捐出去吧?既然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