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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怀里的人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不安的皱起了眉头,嘴里喃喃道:“不准……不准你走……”
南烟听着这句话,眉心下意识的一蹙。
紧接着,就感觉到手腕一沉。
原来,祝烽在昏睡中,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的捏住,像是真的害怕她离开一样。
也许,是他在梦中,看到了谁的离开,才会这样挽留吧。
可是,是谁呢?
南烟回想起刚刚秦若澜和莲儿在门口说的那些话,不由得苦笑——自己也真是的,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痴心妄想,他连前尘尽忘,都不会忘记秦若澜,这个时候在梦中追寻的,当然也只会是秦若澜。
就在她苦笑着的时候,祝烽好像又感觉到了什么,眉头一皱,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漆黑的眼瞳,还有些迷茫,但在看到她的一瞬间,立刻雾气尽散。
眼中闪烁出了清醒的,也有些愕然的光芒。
“是你?”
南烟低头看着他:“啊?”
怎么了?
是自己,难道让他很惊讶吗?
难道他自己已经忘记,在昏迷之前,是他自己走到这个房间,将自己拖进来,昏迷之前跟谁在一起,难道他就忘了?
还是,他希望是另一个人?
想到这里,南烟的脸上浮起了一点淡淡的,近乎清冷的笑意,低头看着他。
若你期望的是另一个人,那,就让你失望了。
也许,我不应该让你留下。
“……”
祝烽看着她脸上有些淡漠,甚至有些清冷的笑意,一时却没有再说话,虽然眼神已经清醒,可他的一缕神识,仿佛还残留在刚刚的梦境中。
梦境中,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
就是在他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个人,她在自己身下伤心落泪;她倔强的神情,仿佛永远都不会曲折;她用力的捶打着自己,告诉自己,她会走,会比自己想要的疏远,走得更远!
即使是在梦中,听到这句话,都让他心如刀割。
为什么,听到这种话,他应该发怒,却只觉得心痛。
好像恨不得立刻将她抱进怀里,好好的呵护让,她让一生一世都不要再受到任何委屈。
只是,他看不到梦中人的脸。
不管他怎么呼喊,怎么飞奔去追逐,都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看到她纤细的轮廓。
当他终于要走到她的面前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心里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但不是从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从内心深处传来的,心音。
“若我们之间真的要了断,也应该光明正大的了断。”
和梦中的话,如出一辙。
他一急,就醒来了。
而醒来,就看到了眼前这张苍白的,消瘦的脸庞,仿佛一下子印刻在了梦中那个纤细的轮廓当中。
是,她吗?
让自己在梦中也感到无比的心痛,想要保护,呵护的人,是她吗?
可是,秦若澜的那个丫头,不是说了,她曾经是自己的妃子,但是身犯不贞的重罪,连她为自己生下的女儿,都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既然如此,自己应该愤怒,应该恨她才对?
为什么,不管是清醒着,还是在潜意识的梦中,他都不恨?
不仅不恨,还对她——
他的心里说不出的矛盾和纠结,看着那张有些淡漠的脸庞,沉默了许久,突然鬼使神差的伸手去,轻轻的抚上了她的脸。
她的皮肤,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娇嫩。
散发这一点淡淡的芳馨,仿佛指尖拂过花瓣一般,只是,花瓣在阳光下,是温软的,可她的肌肤,却透着一点淡淡的凉意。
这一刻,南烟也惊呆了。
他,在干什么?
为什么突然伸手摸自己?
为什么在昏迷之前,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
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却能够对一个陌生的女人这样的亲近吗?
这样一想,她的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说不出的委屈,甚至愤怒,一下子伸手将他从自己的怀里推了出去。
“啊!”
别碰我!
砰地一声,祝烽原本躺在她的怀里,猝不及防,被她推了一把,竟然硬生生的被推下了床,跌倒在地。
他倒在地上,一身狼狈的样子,睁大眼睛看着南烟。
不敢置信。
她竟然推拒自己?!
她竟然——
“你!”
南烟自己也愣住了,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扶他,可手一伸出,心里又有些犹豫,她沉默了一下,还是从床上站起身来,对着他行了个礼。
眼中坚定,却又淡漠的眼神,分明在说:抱歉,但你该离开了。
“……”
祝烽这个时候,有些恼羞成怒了。
明明是你做错了事,却为什么总是在朕面前,一副毫无愧色,甚至理所当然的模样,难道你不知道,身为皇帝的女人,做出那些事,即使一死,也难辞其咎吗?
还是,你真的就看透了,朕不会杀你?
这样想着,祝烽的心里更隐隐的透出了一股火气,好像自己真的被她拿捏在手,因为不管是知道了她曾经做过的事,还是刚刚被她从床上推下来,即使这样的狼狈,这样的愤怒,他竟然都不会对她动杀心。
他慢慢的从地上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灰。
然后抬头看向她:“好。”
“……”
“你很好!”
“……”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的在这个房间里呆着。朕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