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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简家的人并没有什么仇家,怎么会遭到这样的灭门惨剧。”
“……”
“唯一的可能就是——”
“是什么?”
“是他从船上拿走的东西。”
祝烽的眉头一蹙,眉心原本就隐隐的几道悬针纹,在明灭不定的烛火映照下,显得更深了几分。
南烟说道:“虽然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可是,他是利用了为宁王去谈判的身份登上那艘船,又抛弃了自己翩翩君子的身份,从那个神秘的船主人手中偷走的那个东西,那一定非常的重要。”
祝烽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朕,也想要知道那是什么。”
“……”
“所以,这一次才会一直留着宁王,留到现在。”
南烟心中微微一凛,抬头看向他。
祝烽道:“朕有很多事情都想要问他。”
“……”
“这,也是其中一件。”
不知为什么,他的这句话,和这一刻他眼中蓦地闪过的一点精光,让南烟的心中有一点不安。
她下意识的问道:“皇上,还想要问他什么?”
“……”
祝烽看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而就在两个人沉默下来的时候,冉小玉走了进来。
她也跟那些人一样,并没有直接进门,而是就只站在门口,轻声说道:“皇上,贵妃娘娘,外面已经都收拾好了。”
刚刚的一片动乱,差一点将简家的灵堂都拆了。
所以,祝烽一边让那些官差去抓前来闹事的人,一边让冉小玉带着一部分人,重新整理了简家的灵堂。
祝烽道:“让人留守在这里,不允许闲杂人再等进来。”
“是。”
等到一切都安置好,祝烽才又低头看着她。
“我们,该回去了。”
“……”
南烟点点头,也没说什么,便扶着扶手准备站起来,可脚踝上一阵钝痛让她又跌坐了回去。
“唔!”
一看到她的样子,祝烽眉头一皱,急忙蹲下身来,捧起她的脚踝。
南烟顿时有些急了,想要抽回来,却被他紧紧握着不松开,撩起衣角一看,才发现之前在混乱中,她的脚踝,还有膝盖都被人踢到,一直忍着没说,但现在已经肿了起来。
祝烽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为什么不说?”
“……”
南烟咬着下唇,仍旧不说话。
祝烽沉沉的出了一口气。
他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伸出手,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南烟的心跳漏了一拍,可是看着他刚毅的下巴和森冷的目光,却也没有再拒绝,只靠在他怀里,低着头。
祝烽抱着她走了出去。
当他们走出去之后,这个原本就已经空无一人的宅院中,又一次回归了平静。
但是,在沉沉夜色当中,有一双比夜色更深的眼睛,却一直追随着他们。
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夜幕当中。
那个清瘦的身影,也慢慢的转身,融入到了夜色当中。
一切,又恢复了万籁俱寂。<
马车驶进了一条长长的甬道,前方就是宫门。
冉小玉松了口气。
周围跟着的人,也松了口气。
今天晚上实在发生了太多惊险的事,虽然刺客失手,但难免不会杀个回马枪,所以加派了大批人手护送皇帝和贵妃回宫。
总算,有惊无险的回到皇宫了。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门窗紧闭的马车。
虽然之前,在灵堂上发生动乱的时候,皇帝突然出现救下了贵妃,的确让他们都感动不已,她甚至想着,这两个人从在鹤城就冷战到现在,也许关系能缓和一些了。
但,看他们的神情,却似乎并没有。
这一路上,她都坐在外面,听着车轮在地上磕碰的声音,想要听马车里面的声音,却始终都听不到。
他们好像在说话,又好像一直沉默着。
终于,宫门开了。
意外的是,却在宫门口看到了几个人的身影。
是皇后许妙音,还有中书省左丞鹤衣,他们正站在台阶下望着这边,显然是接到了外面的消息,特地来这里迎驾。
马车停下,祝烽立刻从车上走下来。
“皇上!”
许妙音走上前来,一眼就看到他手臂上缠着带血的布带,惊道:“皇上受伤了!”
祝烽低头看了一眼,淡淡道:“无碍,只是小伤。”
这时,冉小玉也扶着南烟从马车上下来,看到她站不太稳的样子,许妙音道:“贵妃也受伤了?”
南烟忙道:“多谢皇后娘娘记挂,妾无碍。”
看他们两口径都差不多,许妙音心如明镜,便也不多说什么。
祝烽道:“鹤衣。”
鹤衣一直沉默的站在一边,这个时候才上前一步:“臣在。”
“大理寺那边处理好了没有?”
“皇上是指——”
“宁王。”
鹤衣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大理寺那边还在审。”
“宁王的伤,好了吗?”
他指的是宁王之前喉咙处受的伤,跟之前南烟落海的时候一样,险些危及性命,也一直不能说话。
鹤衣道:“并没有完全恢复。”
“也就是说,已经恢复了一部分了。”
“这——”
祝烽回头看了他一眼:“朕要连夜提审宁王。”
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众人都惊了一下。
南烟呼吸微微的一窒,转头看向他,而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