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这段时间有人在身边照顾,也有御药房的人一直给她送药剂,她的病还是一直没好。”
“……”
“不但没好,还加重了这么多!”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捏着那茶杯的手往桌上重重一顿,就听见“哐啷”一声,茶杯一整个在他的手中被顿碎了。
茶水哗啦一声,流了一地。
“哎唷,皇上!皇上!”
一旁的玉公公吓坏了,急忙上前来捧着祝烽的手,幸好他的手掌皮糙肉厚,茶杯都摔碎了,硬是没在他的掌心里划开一条口子,只是弄湿了大片袖子罢了。
玉公公松了口气,忙让人进来收拾了桌子和地板,又奉了一块手帕给他。
祝烽却只是捏在手里,仍旧冷冷的盯着汪白芷。
“说!”
“是。”
汪白芷这个时候又有些发抖。
之前所想的,昨夜的未完之事,正是这一件。
在给贵妃诊脉的时候他就疑惑了,明明一直在喝药,可寒症却一直没有治好,甚至连咳嗽都没止住,当时皇上并不管这些,只是让他先为贵妃施诊,让贵妃好受一些,不过事实证明,皇上并不是真的不管。
他只是现在,来秋后算账了。
他想了想,只能小心翼翼的说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昨夜,还有刚刚都为贵妃娘娘诊了脉,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
“微臣发现,娘娘的身体里,连一点药剂的作用都没有。”
“什么?”
祝烽一听,整个人都要从椅子上起来了,他高大的身影这样一动,立刻给人强大的压迫感,让汪白芷的心更颤抖了一些。
他皱着眉头道:“说仔细一点!”
“是。”
汪白芷点点头,小心的说道:“之前,因为彤云姑姑是通药理的,她一直在为娘娘配药,微臣也听从了皇上的命令,让人按时送药剂到冷宫去——”
祝烽冷冷道:“废话不要说。”
“是。后来,娘娘好像又受了风寒,彤云姑姑说丸药不管用了,所以才让太医院的人打了招呼,叫御药房给娘娘送煎药去。娘娘服的药,乃是附子汤。”
“附子汤?”
“是,附子汤有温经散寒之效,正合娘娘现在所用。”
“……”
“照理说,这附子汤吃一剂下去,娘娘的情况就应该好转,然后再以温补的药膳为佐,必能药到病除。可是,微臣刚刚诊脉,发现娘娘的状况比之前更加严重,这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娘娘根本没有服用过附子汤。”
一听这话,祝烽的眉头拧了起来。
汪白芷又急忙说道:“可这也不应该,刚刚微臣问过彤云姑姑,娘娘每天都喝药。”
“那又是怎么回事?”
“这——”
汪白芷也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照说,彤云姑姑不会撒谎,贵妃娘娘应该也不会不知道自己喝没喝药,再说了,谁会不希望自己好起来呢?
祝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御药房那边呢?”
汪白芷急忙说道:“御药房那边的煎药单子,是微臣每天批的。”
祝烽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些。
御药房没问题,贵妃也没问题,可她的病没好,总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好不了。
汪白芷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他。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祝烽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他这样想着,还没让人起身,汪白芷自然也不敢乱动,只能就这么硬挺挺的跪在他的面前,君臣两个都沉默着。
幸好,玉公公在一旁看着,心有不忍。
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汪太医——”
可话还没说完,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像是有人在跟守在外面的小顺子说话。
祝烽皱着眉头:“什么人?”
小顺子急忙跑进来,回道:“皇上,是宁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含香,她来求见皇上。”
一听是他们,祝烽的脸色更沉了一些。
昨天晚上,也是那个含香来求见,说是宁妃身体不适。
不过这些日子,宁妃那边也不止一两次的身体不适,他也没怎么过多的理会,只让太医院的两个太医过去看看,之后,也没什么消息,显然是没事的。
不过,这个时候他们又来,倒是让祝烽迟疑了一下。
沉默了一会儿,祝烽道:“让她进来。”
小顺子应着,立刻出去了,祝烽又对着汪白芷抬了一下手,汪太医这才得救,从地上站了起来。
不一会儿,含香从外面走了进来。
“奴婢拜见皇上。”
“你们又怎么了?”
一听这话,含香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皇上,宁妃娘娘她真的很难受,而且一直在喊着皇上。奴婢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只能冒死来求皇上。”
祝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冒死?怎么,朕是要砍你的脑袋吗?”
“……”
“你是认为,朕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暴君吗?”
一听这话,含香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对着他连连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
祝烽目光阴冷,看着她咚咚咚的接连磕了十几个头,额头都磕肿了,才说道:“昨晚,太医不是已经去建福宫看过了吗?宁妃得了什么病?”
含香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