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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衣,鹤衣!”
“……”
“鹤衣!”
“……”
“牛鼻子!”
从御书房里走出来,叶诤一路紧赶慢赶,总算在一条长廊里追上了鹤衣,可他一直往前走,自己一路叫他,他都好像没听见。
最后,发火的骂了一句,他总算回魂了。
“嗯?”
鹤衣回过头来,见是他,立刻笑了笑:“是你啊。”
叶诤走上前来,冷哼道:“不是我是谁?”
“……”
“你问问这前朝后宫,除了小爷,谁敢这么叫你。”
鹤衣笑着摇摇头,也不跟他多话,只转身继续往前走,道:“你有事找我?”
叶诤急忙又跟上来,却没立刻说话,而是转头看了他一眼。
鹤衣脸上的神情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嘴角也一直挂着他惯常有的高深莫测,又云淡风轻的笑意,可叶诤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问道:“刚刚,皇上那么安排,你为什么拒绝?”
“拒绝?”
鹤衣反倒笑他:“你是说,违抗圣意吗?”
“……”
“叶诤,你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
“要知道,你可是最听皇上的话的,怎么这一次,你反倒怂恿我违抗圣意?”
“我——”
叶诤想要说什么,欲言又止,再看向鹤衣似笑非笑的样子,咬咬牙道:“可我说的,是平常的时候。”
“……”
“这一次,你难道不想?”
“……”
“明明眼前有那么多大事,为什么皇上偏偏让你去督管复制金缕玉衣的事?”
鹤衣笑道:“金缕玉衣,可不是小事啊。”
“……”
“你们刚刚不也说了吗,这是安息国特使向我国提出的条件,若能给了他们这个金缕玉衣,那将来皇上要重走丝绸之路,重新跟西域各国建立联系,都能用到安息国的势力,这还不重要?”
叶诤急了,道:“这件事当然重要,但重要的是这件事,而不是金缕玉衣!”
“……”
“谁不能去督管?为什么偏偏让你去?”
“……”
“你,你可是内阁首辅啊!”
鹤衣又看了他一眼。
虽然这些年,自从祝烽登基之后,叶诤跟着历练了不少,对于很多事情,他都比过去通透了许多,但这件事——
他笑了笑:“不管怎么样,这是皇上的安排。”
“……”
“你我,听命行事就是了。”
说着,鹤衣又转头对着他道:“对了,皇上刚刚说还有事情交代你,是什么事?”
“是——”
叶诤刚要说,鹤衣却反倒抬起手来:“算了。”
“嗯?”
“皇上既然是单独交代你的,那这件事还是不要告诉我得好。”
“……”
“你好好办吧,说不定有一天,这个内阁首辅,就该轮到你来做了。”
说着,鹤衣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走了。
叶诤站在原地,紧锁眉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前方的夜色当中。
而他的眼前,更晦暗一片。
这一次的事,的确出乎他的意料,不仅是皇帝的安排,还有鹤衣的态度。
难道……
皇上已经不再信任鹤衣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