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的目光森冷。
说道:“也许,是心平在无意中,发现了什么秘密,这个秘密,牵连着凶手的性命。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才一定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听到这话,冉小玉的心一沉。
秘密?
她下意识的说道:“就像,就像上一次,她无意中看到冯氏在宫中行烧艾之法一样。”
南烟道:“也许如此。”
冉小玉的眉头拧了起来,说道:“可是,上一次,公主殿下也并不知道对方在行禁忌之法,所以,她什么都没说,是因为在冯氏生产的当晚看到用针,她才无意中说了出来。而这一回——”
“这一回,她也什么都没说。”
南烟沉沉的说道:“她年纪还小,对很多事,都一知半解的。”
“……”
“也许,她看到了对方的秘密,却以为只是一件寻常的事,所以并没有当一回事。可对方却担心,她像上一次对冯氏的事一样,无意中将秘密泄露出来,会招来杀身之祸。”
“……”
“所以,对方为了灭口,索性一了百了。”
冉小玉的脸色更难看了一点。
她回想了半天,咬着牙说道:“可是,公主殿下到底看到了什么呢?”
“……”
“这几天,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反应。”
“……”
“也没有跟我们说过什么。”
南烟深吸了一口气。
在她的回忆中,心平也没有什么异样的举动,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可是,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
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然后对冉小玉道:“你去御药房那边拿药吧,本宫还要再想一会儿。记得,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其他的人知道。哪怕——”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微微的闪烁了一下。
“哪怕,是本宫身边的其他人。”
“……”
冉小玉一愣。
南烟这话的意思,是连彤云姑姑,连念秋和若水,还有听福他们也都要隐瞒了?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点头道:“奴婢明白。”
说完,转身走了。
就在她离开之后,南烟仍旧站在窗边,不一会儿,身后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是薛运走到了她的身后,轻声道:“娘娘。”
“薛太医。”
南烟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床上的心平:“她如何了?”
“烧,暂时退了一些。”
“那就好。”
“但是,公主殿下年纪尚幼,淤积的寒气只怕没这么容易全都褪去,这烧,怕是还会反复。微臣就在这里守着,娘娘若有需要,随时传唤微臣吧。”
南烟点头道:“也好,那本宫让人去偏殿给你收拾一下,你暂住在那里。”
“多谢。”
薛运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可她走到门口,迟疑了一下,又回头看着南烟走到床边,一双发红的眼睛里满是泪水,注视着床上的女儿,她想了想,又走了回去。
轻声道:“娘娘。”
“嗯?”
南烟回头,见她还没走,而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站在自己的身侧,南烟微微蹙了一下眉,道:“你有话要跟本宫说?”
薛运局促的说道:“这,可能是微臣多嘴。不过,微臣还是想跟娘娘说一声。”
南烟抬头看着她,平静的说道:“你有话直说。”
薛运道:“公主殿下脖子后面的伤,可以证实,是有人要谋害公主,而且,不止是害得她生病这么简单,应该是想要取公主的性命。”
南烟点头:“嗯。”
“所以,对方肯定是用尽全力,要将公主按入水中,令她窒息而亡。”
“不错。”
“可是,对方用尽了全力,公主的骨头,却没有受损。”
“嗯?”
南烟一愣,睁大眼睛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薛运说道:“公主年纪幼小,骨头脆弱,骨节等处也还没有长齐,若是一个孔武有力的人,或者说,一个寻常的成年男子,用力掐她的脖子,都会造成颈骨断裂。”
“……”
“甚至,连小玉姑娘这样,习过武的女子,也可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
“可是现在,公主殿下性命无虞。”
“……”
“微臣刚刚也检查了一下,除了皮下淤血,公主的颈骨并没有受到损伤。”
南烟道:“也就是说,伤害她的,是个女子。”
薛运道:“而且,是个养尊处优,没怎么做过重活的女子。”
“……”
南烟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这样一来,就排除了所有的太监,甚至,一些粗使宫女都可以排除。
那后宫所能剩下的,不就是——
嫔妃!
难道,真的跟冉小玉猜测的那样,心平像上一次一样,无意中发现了某个嫔妃的秘密,只是这一次,对方知道她看到了,所以遭到了报复?
她点头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薛运这才转身离开。
虽然心平暂时退烧了,但正如薛运所说的,到了白天,发烧又开始反复。
她没休息一会儿,便又被南烟叫了过去。
幸好这一次,只是低烧。
跟昨晚一样,用凉水浸了帕子,给心平敷在额头,又擦拭手脚,再灌了小半碗药,总算将温度又降了下去。
南烟一直守在床边。
薛运看着她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只怕昨晚整整一夜都没有睡觉,她轻声说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