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好像生怕自己的呼吸声大一点,都会惊到这只鬼似得。手机端
她轻声道:“对方,是冲着黎不伤来的?”
祝烽摇摇头:“那倒未必。”
“啊?”
“那把刀,可以是锦衣卫中任何一个人的,而黎不伤离队,也是他自己的行动而已。”
“……”
“对方是有备而来,冲的不是黎不伤,而就只是献城这件事。不仅是要完全的打破献城的计划,更是要让白龙城跟朕彻底的结下仇怨。”
“仇怨?”
这两个字让南烟的心又是一沉:“怎么说?”
祝烽道:“若是锦衣卫他们没有办法查出杀害那个程家家主的凶手,那这件命案,就只能是黎不伤来背了。”
“……”
“而黎不伤,是朕的人。”
“……”
“大炎王朝堂堂的锦衣卫都指挥使,若是被白龙城的人杀了,你认为,朕能饶得了他们?”
南烟深吸了一口气。
这倒是。
且不论祝烽对黎不伤的态度,还有黎不伤是被自己捡回来的关系,单单是皇帝的面子,就不能允许别的人加害自己的臣子,否则,整个炎国的尊严都扫地了。
所以到时候,就不是阿日斯兰要对白龙城开战。
而是祝烽要对白龙城开战了。
南烟说道:“所以,设计这件事的人,心思可谓歹毒。”
祝烽道:“是啊。”
“……”
“能够通过杀不同意献城的人,来破坏献城这件事,不是人人都能想得到,更不是人人都敢做的。”
南烟的呼吸都起了起来。
她问道:“这个人,是谁呢?”
“……”
祝烽沉默了一下,回头看向她。
眼中荡着一点笑意,说道:“朕跟他们相隔那么远,朕怎么会知道?”
“那……”
“不过是根据事情的发展判断罢了。”
“呃……”
这倒也是,祝烽明明是一直待在都尉府里的,消息也是刚刚才知道,甚至,连这些人都还没见到,只凭人的报告和一封书信,他怎么可能就推断得出来呢?
真是昏了头了。
南烟自己也笑了笑,端起茶杯走过去,送到他手里,轻声道:“皇上再喝口茶润一润,嘴唇都干了。”
“哦?”
祝烽伸手摸了一下,可不是,西北天气干燥,嘴巴都有些起壳了。
他接过茶杯来喝了两口。
转头看时,南烟也跟他一样看着外面,但明显,不是看着外面的风景,而是担忧着远方的人和事。
她轻声说道:“皇上,你说,黎不伤能解决这件事吗?”
祝烽淡淡道:“解决不了,锦衣卫都指挥使也就该换人了。”
“……”
南烟听得一怔,但立刻又回想起来,这可不就是之前祝烽早已经回答过自己的,不管在当事人看来,有多少的艰难险阻,但对于上位者来说,就只有成功和不成功两个结果。
他们要的,也不是解释,或者详细的描述到底有多困难。
他们需要的,只是你成功而已。
借口太多,也就是无能的另一种说法了。
南烟只轻声道:“妾也知道,让他出去自然是让他解决这些问题的,只是,对方既然谋划如此缜密,心思如此歹毒,他要如何才能破这一局呢?”
祝烽一只手端着茶杯,低头看了看杯子里微微荡漾的茶水。
微笑着看向南烟:“若是你,你会想要如何解决?”
“啊?”
对上南烟有些愕然的眸子,祝烽浅笑着道:“朕问,若是你,此刻处在黎不伤的位置上,命案加身,凶手不明,你会如何处理?”
南烟立刻笑道:“皇上为难妾了不是?”
“……”
“皇上自己都说,隔得那么远,不可能知道真凶是谁,又如何来问妾呢?”
祝烽笑道:“朕说的的确是不知道真凶是谁,但如何处置眼前的事,却未必一定要置身该处。你看信,也知晓如今的情况,你认为黎不伤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说着,优哉游哉的走回到桌边,坐下说道:“前些日子跟着朕学了那么长时间了,也该有点长进了吧。”
“……”
听他这么说,南烟的眼神凝重了起来。
她也跟着走回来,认真的想着黎不伤在书信上写清的那些人和关系,以及目前事情的状况。
想了一会儿之后,她喃喃道:“真凶……”
祝烽看了她一眼:“怎么,想查真凶?”
南烟摇了摇头,认真的说道:“皇上刚刚说了,不伤的身边有一只‘鬼’,这个人非常善于隐藏自己的身份,即便是就在人身边,也难以察觉。而且,从现在信上所写的状况来看,这个命案相关的人都相互为证,哪怕是那个慕容公子,他的嫌疑虽然最大,但也全无证据,查到的证据,反倒指向黎不伤。”
“……”
“所以妾认为,这个时候再查真凶,只怕会陷入泥沼当中,越陷越深,越不能自拔。”
祝烽看了她一眼。
虽然没有立刻说什么,但眼中倒是浮着一点淡淡的笑意。
道:“不查真凶,那你认为,该查什么?”
南烟想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利益。”
“利益……?”
“不错,”
她认真的说道:“正常的人做事,若非为了恩怨情仇,那就只有一个理由,便是利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