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又抬头看向黎不伤,说道:“还有一件事,我弄不明白。”
黎不伤原本已经打算转头,去交代别的事。
听到这话,又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宋公子还有什么事不明白的?”
“那把刀。”
宋知问皱着眉头,沉声说道:“那把作为凶器的雁翎刀,是你们锦衣卫的刀。当然,现在看来,这把刀应该不是真正的凶器,可是,这把刀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营地的周围?”
“……”
“程伯伯被杀的时候,你们不是还没到这里来的吗?”
“……”
“人都没来,为什么刀会到这里?”
“……”
“你刚刚猜测了他们的行动,也猜测到了他们的目的,人证物证都在,可是那把刀的问题,你为什么没有解决?”
“……”
黎不伤听了这些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好像事不关己。
最后只说道:“事情都已经解决了,真相也已经找到了,那把刀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宋知问皱起了眉头。
虽然,真相的确是已经找到,可是,这把刀是将他定为凶手的证据,他居然完全不关心。
这,一点都不像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做事的态度了。
但黎不伤竟像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似得,淡淡说道:“他们既然想要陷害我,总是要想法子,既然我们已经掉了那么多的刀,要找总能找到,要传递也总能传递过来。”
“……”
“再多问,没有意义。”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宋公子,天色不早了,今天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看你还是早点休息吧。”
“……”
“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养足精神赶路要紧。”
说完,他不等宋知问再说什么,转身便走。
宋知问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半晌不说一句话,只又低头看向手中的那封信,面色沉凝。
而黎不伤转身离开,刚走了几步,就看见站在前方的谢皎皎。
虽然周围人来人往,大家举着的火把不断的闪耀着,照在人的脸上光影晃动,显得人的表情也有些阴晴不明,但一看到黎不伤,她还是立刻就跑了过来。
“黎不伤!”
黎不伤低头看着她。
只见她的脸上悲喜交加,大概是欢喜看到他在被人谋害的大火中还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又难过与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会对他们的长辈下手,一时间,挣扎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倒是黎不伤。
淡淡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了一句:“去休息吧。”
说完,便走了。
“……!”
谢皎皎站在原地,像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到黎不伤已经走远,他带起的风吹过脸庞,吹得耳畔的发丝轻抚过脸颊,带来一点酥酥痒痒的感觉,她才像是回过神来,猛地转身看向黎不伤的背影。
眼中,浮起了一点欣喜的笑意。
而不远处,宋知问看着她的背影,也看着黎不伤已经融入夜色当中的背影,眼中更是悲喜交加,最终长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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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南烟从昏沉的梦境中睁开眼。
下意识的一伸手,就摸到身边的被窝里空空的,但还残留着一点温度,显然,祝烽才起身没多久。
自己竟然没发现。
她嘟了嘟嘴,又在被窝里挣扎了一会儿,还是抵抗住了梦境和温暖的被窝对自己的诱惑,起身穿好衣服,不过,刚刚走到门口,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得她哆嗦了一下。
“呜!”
而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一大清早就不见踪影的祝烽。
他原本是看着天色还早,打算回来睡个回笼觉,没想到一开门看见南烟也要推门,而且穿得那么单薄,连鞋都没穿好就要出门,被外面的冷风吹得直哆嗦的样子,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又作什么妖?”
“皇上?”
南烟下意识的缩脖子耸肩,双手抱住了自己,可还是冷,祝烽一见,立刻走进来反手关上门,顺手一抄将她抱在了怀里。
一边往床边走一边骂道:“穿这么一点就想出去?你是想干什么?”
其实原本没那么冷,只是她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热身子经不起冷风吹,才会冷得这么厉害,如今被祝烽一抱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和体温一围上来,顿时整个人就顺服了。
只是鼻尖还有点痒。
南烟两只手环着他的脖子,嘿嘿的笑道:“妾刚刚看不到皇上,担心嘛。”
“你担心什么?朕有什么好值得担心的?”
“妾担心,万一皇上干‘坏事’去了呢?”
“……”
祝烽白了她一眼。
走到床边,都恨不得扔她下去,可手上的动作还是轻轻的,放到床上之后,又立刻拉了被子给她裹上,还说道:“前阵子才发过高烧,你若又作妖病了,看朕怎么收拾你!”
南烟自己缩在被子里,捂了一会儿,总算暖过来了。
再看祝烽脱下了外衣也钻进了被子里,她便顺势钻进了他怀里,刚从外面回来,祝烽的身上也带着一点凉意,但幸好,两个人紧贴在一起,体温相互熨帖着,很快就都暖和了起来。
南烟抬头看他:“这么早,天都还没亮,皇上刚刚去干什么了?”
祝烽半眯着眼睛,一边要睡不睡的,一边懒懒说道:“调拨了一队人马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