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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南烟踏上倓国皇帝蒙克的车驾的时候,宁妃秦若澜紧紧的抱着怀中的祝烽,他们的车驾也驶入了北平城。
这里,灯火通明。
傍晚的时候闹了这么一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北平城的百姓,也几乎都知道,皇帝突然就“单枪匹马”的杀回来,而且一回来,就要求立刻关闭九门。
然后,北门那边出现了骚乱。
皇帝只带着几个亲信的护卫,就冲出了城。
好像出了什么严重的事。
所以这一次回来,还有很多人都聚在城门口看着,加上这辆马车的车门又被弄坏了,很多人都依稀看到,马车里坐着三个人。
一个白发苍苍,满面病容的老人。
还有皇上。
他好像昏迷过去了。
而皇上,一直被一个绝美的女人抱在怀里。
这个女人美若天仙,又冷若冰霜,只有她低头看向怀中的皇帝的时候,那双凝结的寒霜一般的眼睛里,才会透露出一丝柔情来。
很快,马车穿过长街,进入了燕王府。
祝烽被送到了他的房间里。
王府中的大夫也来看过了。
祝烽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些日子,他快马加鞭,几乎是昼夜不休的在赶路,不要说血肉之躯,就算是铁打的,也未必扛得下来。
再加上——
他的心中,还有一个一直纠缠着他的梦魇。
这个时候,昏迷对他来说,也许反倒是一件好事。
至少,他可以休息一下了。
叶诤还要去照顾另一边贵妃娘娘的祖母,有一点分身乏术,他忧心的看着祝烽躺在床上,秦若澜守在一边的样子。
半晌,道:“娘娘,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
“你也累了一天了。”
秦若澜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明丽的剪水双瞳中,透着一点淡淡的凉意,道:“你真的要我离开吗?”
“……”
“在这个时候离开他?”
“……”
“你知不知道我留下来,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叶诤微微蹙眉,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看向了躺在床上,一直痛苦得皱紧了眉头,不断咬着牙,仿佛身陷地狱煎熬的祝烽。
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他了。
甚至,他知道,祝烽有很长时间,甚至都没有做噩梦了。
可是这一次,他的情况突然变得严重了起来。
偏偏,司南烟又被掳走。
而宁妃……
不知道为什么,相比起现在祝烽的情况,他更担心守在祝烽身边的人是宁妃秦若澜,毕竟,这两个人的过往……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秦若澜冷淡的说道:“叶诤。”
“臣在。”
“你,就对司南烟那么忠心吗?”
“……”
“她才跟在皇上身边多长时间,你就全身心的追随她了?”
叶诤的脸色一沉,忙道:“不敢。”
秦若澜冷淡的说道:“其实,你们追随谁,跟我也没有关系。”
“……”
“我只是要告诉你,不管谁追随谁,我,会留在皇上身边。”
“……”
“这里没你的事了。”
一听到她这么说,叶诤自然也无话可说,他沉默的看了床上仍然眉头紧锁的祝烽一眼,咬了咬牙,沉声道:“微臣告退。”
说完,退出了这个房间。
秦若澜又对着周围其他几个服侍的丫鬟道:“你们也都出去吧。”
“是。”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
大门,紧闭了起来。
秦若澜坐到了床沿,低头看着祝烽脸上不断滴落下来的汗水,整个人就像是泡在水里一样。
气息紊乱。
呼吸滚烫。
他,好像被困在了火焰当中,无法挣脱,更无法逃避,整个人只能在炽热的火焰中煎熬着。
这样的他,秦若澜也不是第一次见到。
她低着头,痴痴的看着眼前这张冷峻的面容。
所有的人,都只知道她冷漠疏离,跟任何人都没有来往,甚至连善妒的吴菀,都没有对她起过心思。
但,谁也不知道。
她一直在看着他。
她一直在偷偷的看着他,可是他的眼中,已经有了别的风景。
司南烟……
她俯下身,如花的唇瓣轻启,吐气如兰:“你是用她,来取代了我吗?”
“……”
祝烽没有说话。
他整个人都已经失去了意识,在纠缠了他半生的噩梦中挣扎着。
他听不到,更感觉不到,此刻的秦若澜,轻轻的褪去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宛如一整块精美的羊脂玉。
她轻轻的钻进了他的怀里。
伸手,抚摸上了他汗湿的面孔,仍然和过去一样,棱角分明。
她轻声道:“她,能取代我吗?”
“……”
“我和你,真的就这样过去了吗?”<
祝烽在噩梦中挣扎着。
而南烟,也一直在挣扎着。
她在半梦半醒中一直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可是,毕竟这些日子昼夜难眠,眼皮上就像是被压了千斤重的石块。
即使,一直在偷偷的拧自己的大腿,也不管用。
当她又一次疲倦的闭上眼睛,混沌了一段时间,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
“啊?!”
她低呼了一声,急忙睁大了眼睛,顿时瞌睡被一扫而空。
眼前,飘飞的帷幔前方,是一座高大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