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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第三种选择了……
许妙音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虽然现实已经摆在面前,斩钉截铁,可她却仍然没有办法接受似的,眼神中仍然透着犹豫。
“皇后娘娘,”
鹤衣沉声说道:“这种时候最好早下决断,再拖延下去,不安定的,只怕就不仅仅是宫中了。”
“本宫正是考虑到这一点。”
许妙音拧紧的眉头说道:“若皇上争的前情忘尽,那接下来他要如何统治这大炎王朝的江山社稷?”
“……”
“到时候乱的不仅仅是宫中,只怕就是整个天下了。”
“这……”
“你之前也跟本宫说过,怀疑宁王跟倓国的人内外勾结,若在这个时候让他趁虚而入,那岂不是有灭国之危。”
鹤衣想了想说道:“那就只有一个办法,放松对宁王府的监视和禁锢。”
许妙音的眼睛一亮:“你是说——”
“给宁王机会,让他离开北平。”
“这样岂不是放虎归山?”
“两害相权取其轻,”鹤衣郑重的说道:“宁王的事可以将来再解决,但皇上的事必须眼下就解决。”
这句话倒是一针见血。
但许妙音还是犹豫:“可皇上若真的什么都忘记了,那他还怎么当皇帝?”
“这一点娘娘可以放心。”
“让我怎么放心?”
“太上忘情,忘的是情。”
听到鹤衣这句话,许妙音的眼睛忽的一亮,抬起头来看向他:“你是说,皇上并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
“对,”鹤衣点了点头,说道:“而且,在下也并不是要对皇上下药,而是彻底解开皇上身体里的禁锢,将太上忘情重新释放出来。”
“……”
“只是解开禁锢之后,皇上会有一段时间,神智混乱,这一段时间,前朝后宫都需要娘娘和在下控制住,能出现任何乱子。”
听到他这么说,许妙音倒是松了口气。
“若是这样,那还好。”
“……”
“哥哥驻扎北平已经那么多年,手下的兵马也是皇上给他的,大不了这几天全城禁严。”
“当然也要等宁王离开北平之后。”
许妙音点了点头。
但下一刻,她又抬起头来,看向鹤衣,眼神中闪烁着一点精光:“鹤衣大人。”
“微臣在。”
“若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你来到皇上身边,是在几年前。”
听到这话,鹤衣俊秀的眉头微微挑了一下。
嘴角勾起了一抹示意和善的笑容。
许妙音看着他,说道:“你是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甚至还知道皇上当年用的药是太上忘情?”
“……”
虽然被皇后这样追问,但鹤衣的神情还是很自然。
他只是平静的说道:“皇后娘娘现在是要听微臣慢慢解释道来,还是要让微臣解决眼下这个燃眉之急呢?”
“……”
许妙音看了他很久,然后说道:“从你来到皇上身边,皇上就一直信任你,本宫也信任你。”
鹤衣恭敬的对着她抬手行礼:“是!”
许妙音又看了他一会儿,这才回头看了一眼祝烽,沉沉的出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皇上和这个大炎王朝的未来,就交到你手上了。”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寝宫的门又一次关上。
光线暗了下来,仿佛人眼中的光芒也消失一般,而鹤衣慢慢的转过身去,看向祝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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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天色又暗了下来。
而彤云姑姑守在床边,苦口婆心的劝道:“娘娘,你一天什么东西都没吃,这样身体撑不住啊。”
“我……吃不下。”
经过了一天的休养,嗓子倒是恢复了一些,可以勉强说话,只是还沙哑得厉害。
“那你——”彤云姑姑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就早些休息吧,你不吃不睡的,身体垮了怎么办?”
“……”
南烟皱起了眉头。
其实这个时候她已经非常的疲倦,上下眼皮就像在打架一样。
可是不知为什么,一闭上眼,黑暗当中就会浮现出祝烽的样子。
他第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从火焰中走过来,那高大的身影……
他将自己册封为尚宝女官,每天与他朝夕相伴的样子……
在越国边境,他单枪匹马杀到越国大营,救下自己的样子……
他亲吻自己的样子……
他抱着自己的样子……
所有温柔的,甜蜜的,属于两个人的,历经艰难的回忆,就像是潮涌一般,不断的从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像是走马灯一样在眼前乱晃。
这种感觉让南烟越发的不安。
她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老是想着以前的事,一幕幕都那样的鲜明。
虽然在这种时候,甜蜜的回忆的确可以给人力量,可这样鲜明的回忆,反倒给了他一种不安的感觉。
好像——
好像这个寂静的夜晚,要发生什么似的。
祝烽他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真如秦若澜所说,他需要失去记忆,才能够换回平静,那刚刚自己想起的所有关于他们俩的甜蜜的回忆,是不是此刻正在一幕一幕的从他的脑海里消失?
一想到这里,南烟的心更沉了下去。
如果是这样,那自己是不是应该陪在他身边?
可现在自己已经被打入冷宫,再出去的话,只怕就真的要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