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术虎女走进酒楼地时候,有几个酒客多有留意地看了她几眼,但然后,就又自顾自地喝起了酒。
看她是因为她的模样古怪,不看她了是因为这世上也不缺古怪的人。
特别是在他们这种临边的城地,异国人的还是不少见的。看得多了,人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术虎女倒是留心地环顾了一圈四周,这酒楼里的许多东西对于她来说都是有些陌生的。
拿着手里的剑走到了一张桌子边坐下,她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两旁,微微地皱起了眉头。
这里的人很多,也很热闹,人声混杂,她有些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
“啪!”一个小二抖了一下自己手里的搭肩布跑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
“这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听到了抖抹布的这声空响,术虎女下意识地将剑横在了自己的身前,眼睛冷冷地看向了小二,神情里带上了一些危险的意味。
小二被吓了一跳,身子顿住,脚跟往后退了半步,结结巴巴地说道。
“客,客官?”
看到小二这副模样,术虎女这才反应过来,她现在不是在塞外。
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剑,她皱着眉头看着小二,半响,才用一个闷闷的声音回答道。
“我吃饭。”
她的唐话并不流利,而且她也分不清什么是打尖儿,什么是住店。
“好,好嘞。”小二干笑着,擦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躬身问道:“那您吃些什么?”
术虎女的神色顿了顿,然后盯着小二问道。
“有什么?”
“呃。”小二的脸上苦笑了一下,转过身来指着一面墙上挂着的木牌说道。
“那些,我们店都有。”
他是有些不擅长招待这些外来的客人的,但是又不能不招待,毕竟他还得在这混口饭吃。
术虎女抬起头看了那些木牌一会儿,上面写着都是一些唐人常见的菜色,可对于她来说那些菜名却是大多都不熟悉。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
“一盘炖肉,一张干饼。”
相比于那些她看不懂的,她最终还是点一些她看得懂的东西。
“哎,那得嘞,我这就给您去准备。”
说罢,小二像是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转身跑开,只剩下术虎女一个人继续坐在那。
开始的时候,术虎女只是闭着眼睛在那静坐。
但突然,酒楼中央的堂上却传来了一声拍案的重响,让她侧目看了过去。
“啪。”原来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正坐在那的一张座前,拍了一下桌上的一块惊堂木,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
“上回我们说道,那白云公子江怜儿难忍阴吾立为祸江湖,便下了一张战书,邀阴吾立于一月一日,至泰和城常凤楼决战······”
这中年书生是个什么人?
楼里的唐人们自然都是知道的,他是这酒楼里的说书人。
但术虎女可不知道这个,她只是觉得那人说话怪模怪样的,倒是着实有趣,便多留意了一下,听了下去。
看着四下的酒客们都静了下来,堂上,中年书生自是屏息凝神,目光烁烁,握着惊堂木,振振有词地接着说道。
“可那阴吾立是何许人也,一身外功刀枪不入,斧劈不开,他怕什么,他是什么也不怕。知道消息的当日,他便将一处的长乐门掌事打了个半死不活,向着江湖传出了一条消息,这决战,他应下了。
好家伙,这一时间江湖如何,是风云汇聚,无数江湖好手都向着泰和城奔走而去。直至一月一日当日,那小小的泰和城里,是整整聚集了五六派名门掌门,七八位江湖名士,十几个成名高手,百余个一流二流的好汉。
这其中叫得上名字的有谁,且听我一一道来,这首先便是那天下第一的剑客独孤不复,他抱着一柄长剑独自从城外走来,然后是少林派的圆真大师,武当派的眞青道长,还有那兵器谱的谱主闻人立,都随后而至······”
说书人说的有声有色,术虎女不知不觉也听得入神了起来,一时间是连饭菜上了桌也不知道。
她只是听着,听着说书人将整个故事娓娓道来。
从那魔头阴吾立的出现,再到一个白衣盗圣一剑穿云而来,取了他的性命之后独自离开。
最后说书人一拍桌案,做结道:“此间故事就此告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江湖说事。”
整个故事被说书人说的是跌宕起伏,而术虎女也听得是津津有味。
她在这个故事里就像是听到了一个江湖,这个江湖里有气度斐然的江怜儿,有一心求剑的独孤不复,有记录天下兵器的闻人立,还有逍遥快意的盗圣李驷。
只是一个这故事,就说出了各种各样的江湖人,各种各样的江湖事。
这就是大唐的江湖吗,果然与金国有许多不同。
不过她最在意的,还是那故事里最后的一剑。
能让风云相伴,天地变色的剑到底是什么样,这个世上真的有这么快的剑吗,术虎女这样想着,心中暗自做了几分计较,准备将此事记下带回金国。
不过随后她又想到,她并不知道这故事的真假,也许这只是书上的故事呢?
于是,她看向了自己邻桌的几个人,斟酌了一下,出声问道。
“几位朋友,我想问问,刚才那先生说的事,是真的吗?”
邻座的几个人听到这个有些磕绊的声音疑惑地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