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不需要你再来救我了,但我需要你做别的,更重要的事情。”
肖纵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屋里顿时弥漫着浓重的酒气
“北燕上层的情景,很微妙啊!比国朝,只更复杂而难测。”
孟聪明拍拍他:“我是国主和多康树起来的神祇,眼下来看,我的光环很快就要褪去了。”
瞧笑天一拍肖纵:“放心!神祇不在了,老瞧会陪着你的!只是,奉劝你再不要在危急时刻,痴情大发作就好。”
肖纵不理他,又一杯烧酒狠狠仰脖砸进了肚里!
第二天一早,易容姑娘又来到多康大人府上。
多康听到禀报,不由一怔。
看到刀尺得红红白白的易容姑娘,多康却不露声色,反倒笑眯眯道:“易容姑娘好,吃过早饭没有,要不要用些点心。”
孟聪明哼了一声:“不知左相府上有什么北燕特色的点心?”
多康笑道:“多亏神祇,北燕才度过灾祸,自然要用最上等的北燕点心招待贵客。”
两个貌美的北燕女仆,穿着镶金边的袍子,送上琳琅满目的点心,竟然和国朝的点心不遑多让。只是更北方一些,倒是和蓟州城里有些风味相似,酥饽饽,黄粟糕,奶饼,果子卷,酥烙盒。
看得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所有的点心都散发着奶香。
女仆又送上热茶,孟聪明一闻就知道是江南的茶,很贵的那种,香气袭人,沁人心脾。
多康呵呵笑着:“神祇请用,多康在此相陪了。”
孟聪明笑道:“果然是招待贵客的派头,只是昨日肖老板府上的事,左相难道不知么?”
多康眼中闪烁了一下:“神祇智慧超常,自然知道那些人的目的。”
孟聪明只好直言不讳:“你们千万百计,架出我这个神祇。但以国主之尊,不能将国运寄希望于鬼神吧。昨天那些人,怎么会没事袭击肖老板宅子,根本就是针对我。”孟聪明喘了口气,“可针对我又干什么?最终还不是在针对国主!”
说罢,孟聪明还真饿了,抓起一个果子卷,一口咬掉半个。
心想,柯灵刚刚受伤,不是替你这个左相和国主还有北燕百姓着想,我才不想来这里!
多康尴尬道:“不瞒神祇说,我手下是有军队的,但人数与多速比不占优势。国主是个文人君主,这也是他在北燕不能服众的原因。多康与乌普联手,又有太后家族支持,还有孤鸣鹤辅佐,我这里其实是最难的。”
孟聪明道:“所以,您就让我装成女人才能上您的门儿?”
孟聪明站了起来:“救国主,就是救北燕自己。不要让我这个神祇颠倒了事情本来该有的面目。”
多康也站起来。
孟聪明水也没喝,就吃了个果子卷,还因为生气都噎在胸口。
多康道:“我刚才和你摆了目前的实力对比,本相在想,神祇很快就会离开京师吧,我也不可能指望你给我承诺,最终仍要我多康自救。”
孟聪明沉吟了。北燕现在形势太严峻了,国主一旦失势,以多速的为人,蓟州将立刻腹背受敌。那个时候,就不是刻不刻铁石的事了。
但是,他终究要离开,并且一国的运势,也非他一个神探能扛起。他这个所谓的神祇,今天说得很明白了,就是国主和多康弄出的靶子。并且多速已经开始不认神祇了,虽然没敢公开翻脸。
但他走了之后呢?这里只有肖纵,他是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国主和若莎的,但他终究势单力孤啊。
他对多康拱手:“言多无异,做不到便无法承诺。只请左相想想,北燕是北燕百姓的北燕,而您是北燕的左相。”
多康迟疑了一下:“神祇已经很无私了,多康不敢再多求。”
孟聪明心想,回去,要向柯伯父汇报这个情势,但以他对柯伯父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介入北燕朝局的,即便有可能让蓟家军陷入危险。
柯搏虎一向坚持恪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当然也恪守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行训。
孟聪明抱拳道:“在下是要很快离开了,肖财主不是普通人,左相也该看到了。他是北燕人,也是最在意国主的。”
多康微微笑了:“我会让肖财主发挥更大的作用,他有智慧,有能力,看得出他身体里流着高贵的血液。而且,他还是个很有执念的人。”
孟聪明点头,心说高贵?对,皇族呢。执念?对呢,公主呢。还有武功。只是这摊子给他,难免最后不是悲剧。
话已致此,也已经无须再说下去。
孟聪明这才发现自己还是一身女装,涂了红唇,发髻上还花花朵朵,簪簪环环,自嘲地哎了一声,告别多康离开相府。
肖纵正坐在屋中等着孟聪明:“国主身边只有卫熙和手下还是自己人,另外多康将人马布置在京郊,京师西侧一喧,必要时可以接应。目前能帮助国主的,就这么多而已。”
他抬起头,看到了涂脂抹粉的易容姑娘。
“我这和你说正事儿,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么个嘴脸?”
孟聪明这才发现,自己匆匆赶回,竟然忘了卸妆。
他几把将假发髻扯下来,坐在肖纵对面:“国主和多康将我立成神祇,这是他们最后的自救。但是,北燕的事情,终究要靠国主自己,我目前只能做这么多,余下就只有靠财主了。”
肖纵欲言又止。
以他对若莎的心意,这是他揽到自己身上的责任。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