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灵并未在意:“哦,晚饭时间都过了,我让厨房把饭端到您房间吧。”
柯云笑道:“不急,我还要在军营巡视一下的。”
等他回到他的房间,霎时就觉得哪里不对。
他盯着那扇屏风,许久。
他走到屏风后面,将一个人拉了出来,随手又将门关紧。
“韦寒,你做什么?!脑袋不要了吗?”
韦寒战战兢兢地直哆嗦,半晌才平静下来。
他平日经常到父亲小库房偷东西,所以偷偷进屋躲藏的身手还蛮灵活。
他声音颤颤地道:“少将军,有一事我必须回来问!”
柯云一惊,忙道:“什么事?”
韦寒道:“那个樽,是不是两个你都得到了?”
柯云一下站起来了:“你怎么知道有两个?”
韦寒道:“我将铜樽放回爹爹书房,不久却失窃。我本不知这樽的秘密,但父亲在最后关头,向我追问这事,问我拿了没有。”
柯云点点头。
他并没有问韦寒他是怎么回答的。
怎么回答,结果都一样。
是韦都告诉了韦寒这个秘密。
那时,韦都已经意识到败局已定,才又追问儿子此事,并且将真相告诉了他。
因为两个樽,都已不在韦都手里。
韦寒道:“凑齐两个樽,才有可能破解上面的文字。但我刚才想你们未必能找到破译文字的人。我回来,就是要帮你做了这件事,然后我再走,心里才可踏实。”
柯云马上就信任他了。
他是一个从不怀疑的人,认定了,就坚信。
他拍了拍韦寒的肩膀:“好,你够仗义。只是,我还是那句话,你和灵儿不要见面。我送你到一个秘密的地方。这算你,帮了柯家军,帮了国朝一个大忙!”
他随即又让韦寒换好衣服,将他送到一个,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在哪的地方。
柯灵已经将饭菜端来,却遇到大哥带着一个穿斗篷戴风帽的人出去。
“将饭放到我桌上吧,我片刻便回。”
柯灵答着好的,却好奇地看着跟在柯云身后的那人一眼。
怎么有点眼熟呢?
等柯云回来,看到柯灵正在院子里帮彭军医捣药。
虽然天气不暖和,但这药的味道太大了,所以大家多穿了衣服,在院里捣着。
柯灵眼巴巴地看着彭军医:“这个配好了,真能那么灵验么?”
彭神医笑了:“着急了吧!告诉你,孟公子这次的伤,真是为了我彭神医老大难啦!在沙平填只是第一关,算是过去了,这离治好,可真是,跟西天取经那么远!”
柯灵失望了:“那,那么远,最后,是成,还是不成啊?”
彭军医和五叔交换下眼色,五叔心里倒是欣慰,这个侄儿媳妇,可真是惦记我亲侄儿呢!
彭军医道:“着急了吧!这次,我有个五成把握,应该去能根儿。”
柯灵更失望了:“五成啊……”
彭军医噗地笑道:“我的五成,和别人的五成,能一样么?”
柯灵晕了:“不都是五成,怎么不一样?”
五叔哈哈笑了:“我说大小姐,你平时好聪明的,怎么这会子迟钝起来了?”
柯灵脸红了。
彭军医道:“成了。”他喊道:“百草!”
清秀的女弟子迅速跑过来:“师父,有什么吩咐?”
彭军医道:“这些药用戥子称五十份,包好,跟我去成王行宫。”
百草脆脆地答应:“哎!”
柯灵忙说:“我来帮你。”
两个女孩子麻利地一个称,一个包。
却不想,一个声音却道:“彭军医,您不要去,五叔去就可以了。”
彭军医大恼,蹭地站起来,看着柯云:“为什么我不能去?这是我新研制的药!我是第一发明人!”
柯云被他很近地脾气喷发,退后了半步,但仍然不容反驳地道:“您是柯家军首席军医,无令无通报不能去河东管界。”
彭军医气死了:“刚当了几天家啊,就这么霸道?我是医生,医生!”
柯云却半点不通融:“医生也不行。现在两军关系微妙,我们去的人必须注意身份。”
彭军医更生气了,大声道:“五老头子只懂药他不是医生,你不许我去是不想孟公子好是不是?”
柯云脸白了一下,却很平静地仍不让步:“您可以让他过来。”
彭军医气得脸铁青:“我们医生不可以上门问诊么?你就是随便让受重伤的人跑来跑去的么?”
五叔在旁边也吓坏了,忙道:“老哥你消消气……”
柯灵和百草也都惊得放下手中的药和戥子,站了起来。
柯云看着眼前这些人。
这些都是对柯家军最忠诚,贡献最大的人。
但他仍然坚决地道:“凡有柯家军军籍的,一律不得去河东管界,否则,不论是谁,我柯云绝不纵私情。”
彭军医立刻跳了起来:“你个小子!毛还没长硬……”
大家拉他都拉不住,这时一个人突然将彭军医用力按住:“神医莫生气,我来和少将军说。”
他向柯云躬身抱拳:“少将军不要怪罪彭军医,他是对病人最好的。”
他直起身:“让在下去吧。”
大家定睛一看,竟然是荡胜生。
他之前来投军,因为年纪大,对军队的一套训练打仗都不熟悉,但武功很好,读的书也多,所以柯搏虎让他替蓟州训练民间武装。他这些年一直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