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怡竟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不能告诉你师父是谁。”
孟聪明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了:“你真的在做杀手?”
阿怡睁大圆圆的杏眼,一副无辜的样子:“我不能不听师父的,师父现在就是我的天。”
孟聪明怒了,真是越想越气:“可刚才那人只是偷了钱,有死的理由吗?”
阿怡道:“师父说的,与你有仇的人,若是不一次将他杀死,他便会回来报复。若是索性杀死除了根,便可一了百了。”
孟聪明浑身一凛,腾地跳起来:“阿怡!你说,你师父到底是谁?”
阿怡也站起来,小脸突然刷白:“聪明哥……”把后一个哥字吞了回去,孟聪明惊怒之间,竟然也不在意那个“哥”了。
“我不能说,说了师父会杀了我。”
“阿怡!”孟聪明快气疯了,“确实,我不管你经历过什么,有多少苦多少难,以你今天的行为,我们注定不能做朋友了。”
阿怡突然从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又变成了一个可怜的小绵羊:“聪明哥哥......你......我杀他,也是为了你的......”
孟聪明恨她恨得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了,半晌才道:“好,我也告诉你一个道理:你杀了一个人。他是有父母有妻子有儿女有兄弟姐妹也有朋友的,这些人日后全都不会放过你。你多杀一个人,你的仇人就多一个,孽债就多一重,有一天你会死得比谁都惨。”
阿怡似乎没有听见,她一双大大的眼睛只盯着孟聪明,好像看不够。
直到孟聪明说完,她突然满心伤痛地惨然道:“聪明哥哥!不是只有你才懂道理。可是我必须替师父办事。我已经无路可走了。世上多少女孩子从小是父母娇养长大的,养在闺房里,绣花读书写字弹琴。可是我呢,穷得没有衣服穿,没有饭吃!我现在,又能如何?”
孟聪明心的疑团渐大,他敏感地想到了什么:“阿怡!你还不说你师父是谁?我去找他。”
阿怡眼中全是恐惧:“不行,他太厉害了,我的事不许你管。”
她说完便道:“聪明哥哥,我走了,我想你的时候,就来找你。”
孟聪明突然觉得心中一酸,只好点头道:“好吧,你走好了。我这就去官府替你结那个偷钱人的案子。”
阿怡惊道:“那人是个盗贼,而且又不是你杀的。你为何要去揽这件事情?”
孟聪明道:“做人就是要有交待。你自己走吧,不用管我。”
阿怡呆呆地看着孟聪明:“你是想让我以后杀人有所顾忌?”
孟聪明道:“你真聪明。但是可惜了。”
阿怡喃喃道:“可是师父......”
孟聪明道:“除非你以后不再找我。我会查出你师父的事情,帮你跟他断了关联。”
阿怡眼睛湿了:“你还是对我好的。”
孟聪明无言。
阿怡突然抱住孟聪明,呜呜大哭起来。
孟聪明知道她心中的委屈与痛苦,没办法做到推开她,一时也难过起来,也抱住阿怡,任她在怀中痛哭。
半晌,孟聪明抬手替她把散乱的发丝捋齐:“小狐狸,我原谅你的过去。但只要你还这样随便杀人,我就永远不拿你当朋友。”
阿怡眼睛都哭红了,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她突然挣开孟聪明,掠身而起,身子已到丈外,回头道:“聪明哥哥,我知道你订婚了,是么?”
孟聪突然心中万分酸苦,他点头道:“是的。”
阿怡眼泪又掉下来,不再看孟聪明,转身施起轻功,眨眼间几个起落,便不见了。
孟聪明看着阿怡的背影,心想,阿怡的出现,或许能帮助他在想查的事情上有所突破。但阿怡现在的样子,也真是让他烦心。
孟聪明随后和柯云一起,去把那个被打死的盗贼的事情认领了。因为正是大白天,街上也有行人,看到那人偷孟聪明的钱袋,被一女子杀死,而孟聪明去追凶手未果。官府有了人证,又知道孟聪明身份,便让仵作验了尸,只说继续追拿凶手。孟聪明拿了钱给衙役,算作是官府大老爷帮衬那家人的,大老爷在百姓面前便也很有面子,这事便不提了。
他对孟聪明道:“这其实是个契机,但也说明我们的敌人远比我们知道和想象的要可怕。而且,不是一两个人,恐怕会有我们完全想不到的敌人。”
孟聪明叹了口气:“是的,但我想,我已经惊动了她师父。她暂时不会出现了。”
柯云点头:“她这次出现,本来应该是带了任务的,没想到遇到你,一下把自己暴露了。说明她师父并不知道你和她以往的关系。”
孟聪明深深呼出一口气:“那也不能说明,她师父是我们完全不认识的人。她的出手我看到了,轻功也看到了,她师父绝对不是平常人。但她说她的任务就是杀人,也就是杀手,基本肯定是杀手团的人。虽然目前杀手团追的是玉怜珠,也袭击过我和瞧笑天,但显然,他们是我来蓟州之后才出现的。”
柯云道:“他们追玉怜珠,无疑是为了刻铁石。但追你是为什么?你背后有爹爹,他们在蓟州追你,并不值当。”
孟聪明点头:“他们对于我,目的也一样是刻铁石。只是对待我不如对待玉怜珠态度那么明确。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小狐狸,我一时间还不能逼她说什么。况且,我也怕逼紧了让她陷入危险之中。但是,”
柯云道:“她已经是杀手,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