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很快走到末尾。
将近凌晨五点左右,月色渐渐褪去,太阳虽还未从东方尽头升起,但外面已开始蒙蒙亮。
沉静在睡乡里,半梦半梦的普通人,恍恍惚惚之间摸了摸放在床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又盖好被子,准备继续睡一会。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万物新生,一切太平。
……
主导金陵城南部与西部的两大霸主,朱氏王族与溥氏王族,却已经开了近三个小时的部署。
以此应对。
金陵城,风云变幻的不定局势。
他们已经得到确切可靠的消息。
北部的杨氏王族,竟于昨天傍晚,带人闯进有着九气境至强坐镇的赵氏王族府邸,可谓是大张旗鼓、声势浩大。
他们两家谁都没有想到,杨氏王族在撕破脸皮之后,竟然还敢上门去挑衅。
这无疑于是在找死!
不管赵永昌为什么能接连突破,但对方如今可是九气境至强,足可竞争天榜第一的大宗师。
世间已难逢敌手。
这金陵城之中,最强不过宗师七气境,就算他们两家愿意与杨氏王族联手,也只是螳臂当车,不值一提。
太师椅座位左侧,坐着一排溥氏王族高层,其中为首,一个穿着古朴纽扣衬衫的老者,沉声道:
“朱兄,那就多谢了,明天我们两家去拜访一下赵氏,以此表达我们的立场。”
另一侧,一个白须老者,微微点头:“溥兄,你客气了,我们两家本就是亲家,生死同在一条线。”
说完。
这位白须老者,朱氏王族老族长朱轼,语气之中有些担忧:
“如今不知他赵永昌,对于我们两家是个什么态度。”
往日金陵城,他们朱、溥两大帝都王族,成联姻之举,雄视南部、西部,几乎可以说他们是这金陵城,最大的势力。
附近无数豪门,甚至王族级豪门,他们发话,哪个敢不从?
曾经他们就连赵氏、杨氏两大帝都王族,有时候都没放在眼里。
一族之力,如何对抗他们两族?
同理。
也正因如此。
他们并没有朝赵氏、杨氏其中任何一个下手,都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狐狸,动哪一方,另一方必会还击,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谁心里都是一清二楚。
然而现在。
已达宗师九气境至强的赵永昌,会给他们两家一次和平共处的机会吗?
在场两族高层,为之沉默。
那位先前说话的老者,溥氏王族老族长溥文永也开始有些担忧,皱着眉头低语道:
“如今还是先等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看看杨氏王族是个什么下场。”
“如果前去赵氏府邸找死的那帮人,还有活口的话,那就说明赵永昌,还有点顾忌外界引发的风言风语,如果一个活口没有……”
溥文永的话,没有说完全。
但朱轼以及一众两族高层,心里都不由为之一沉。
如果一个活口没有,他们两族前去示好,恐怕未必能有好果子吃。
正说着。
一个神色急匆匆的身影,快步走进来,然后在溥文永耳边说了什么。
当即。
溥文永目露惊容,满脸震惊,几乎脱口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个前去观察赵氏王族动向的探子,眼中还带着一丝骇然,认真点了点头。
顿时。
仿佛凝固了一般,溥文永目光呆滞,坐在那一动不动。
在场两族所有人,见此一幕,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很是疑惑,老族长这是怎么了?
什么事,竟有这么大的反应?
难不成赵氏王族那位宗师九气境,真的把前去闹事的所有人,都给杀了!
“溥兄,出什么事了?”朱轼诧异万分的看着对方。
不会真的全死了吧!
过了一会,溥文永的表情才慢慢恢复正常,看着朱轼,他满脸沉重:
“朱兄,我们都低估了杨老东西深藏的底牌。”
“你记不记得,三十年前那件传闻,杨泰隆有一块天门令牌。”
嘶!
刚说完,朱轼倒吸一口凉气,他当场意识到了什么。
“溥兄,你不会是说这是真的吧!”
两族高层,并不是如溥文永、朱轼这等成名百年的大宗师,所以当他们听到这四个字,不由一头雾水,不明不白。
天门令牌?
那是什么?
“朱兄,这个传闻,恐怕是真的!”溥文永目光骇色,沉声道:
“刚刚消息来报,早先在杨明、杨天尘父子带着人前往赵氏王族府邸之前,其实已有两个不知来历的人进去过,他们是一老一青。”
“如果我没猜错,那个老的,正是天门宗主杜苍海!”
杜苍海!
这三个字一出,即便是宗师七气境,现如今已是朱氏王族祖辈级别的朱轼,目光之中,瞬间被一股恐惧淹没了。
半天说不出话。
“刚刚的消息里,已达九气境至强席位的赵永昌,已被天门宗主杜苍海废了!”
当溥文永说完最后一句话,朱、溥两大帝都王族所有人,都是不自禁一冷颤,背后冷汗都流了出来。
这不可能吧!
宗师九气境,何人能敌啊!
这个天门宗主,什么来头?
看着面前,那一双双疑惑,恐惧的眼睛,好不容易将自己心绪,从恐惧中拉上来岸的朱氏王族老族长朱轼,突然开口,却忍不住,语气之中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