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这个时候,慕容恪说话了,“不管姚弋仲是不是死在了邙山,是不是一败涂地了,咱们都不能作壁上观了。”
“玄恭(慕容恪字),你想做什么?”
“南下攻魏。”
听到这话,慕容皝愣了一下,接着蹙眉道:“南下攻魏?玄恭,你是不是糊涂了?魏国的疆界,岂是能说进犯就进犯的?自十年前的昌黎之战后,我慕容鲜卑与中原就一直是相安无事的。好不容易太平了这么多年,这种局面又要打破?”
“眼下虽说冉闵亲率大军西征关中,但是魏国之军力何其之鼎盛也。就算咱们南下进犯魏国,只怕都讨不到什么便宜,最终还要被魏军反戈一击的呀。”
慕容恪闻言,叹了口气说道:“父王,你是不是害怕冉闵,害怕魏国了?”
“胡说!”慕容皝顿时涨红了脸:“寡人怕过谁?他冉闵一个黄口小儿,魏国亦是外强中干之国,寡人何足畏惧?”
“既然父王不惧冉闵,不惧魏国,又为何不敢南下牧马?”
“……”
慕容皝摇摇头道:“玄恭啊,这战端岂能轻启?魏国不同于夫余人,不同于高句丽人,不同于与我们慕容鲜卑同宗同源的拓拔鲜卑,那是一个国富民强,带甲百万,人口数千万的超级大国!冉闵坐拥十州之地,而寡人不过偏居东北一隅,一两州之地,如何战而胜之?”
“玄恭,咱们慕容鲜卑已经不是以前的鲜卑人了。以前的鲜卑,那是因为逐水草而居,太贫穷了,又居苦寒之地,到了秋冬交替之际还要饿死不少人畜,所以不得不南下牧马,抢掠中原人的物资。但是现在我们慕容鲜卑已经没有这种必要了啊!不南下牧马,咱们照样能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