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国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高烧不退,家里人急的团团转。屋外狂风暴雨,屋内弥漫着药味。武定国浑身发烫,但是自己却感觉到很冷,大夫诊断这是伤寒入体的症状。开了一些方子,让武定国的家人,每隔三个时辰给武定国喝下去。
“两位夫人,不必担心,这伤寒,只要发了汗,就会好多了。我这方子是祖传下来的,对于这种毛病很有效。估计三服药下去,就会有效果了。”
“哎,好的,辛苦您了,大夫,这么大的雨还跑过来。二叔,您送送大夫啊,”
张芷宁把来看病的大夫送到了门口,送上了马车,二当家穿着蓑衣,驾着车离开了。张芷宁面色沮丧的回到家里。在这个最要紧的关头,自家的男人居然病倒了,这可如何是好?张芷宁有点犯难。
宁秋芳端着药过来了,刚刚煮好的中药,还冒着腾腾的热气。宁秋芳小心的端着,怕药撒到地上。她正好看见张芷宁走了过来,便开口叫了声“姐姐。”
“小芳芳,我来给定国喂药吧,你赶紧去休息,昨晚你守了后半夜,没怎么好休息,赶紧去睡会儿吧。”
昨晚她俩轮流照顾武定国,虽然张芷宁照顾的是前半夜,可是后半夜,她连夜冒着大雨去找大夫,根本没睡。
“姐姐,还是你赶紧去休息吧,相公已经病倒了,你可千万不要再病倒了,你昨晚一宿没睡,还淋了雨。我自小习武,身体没问题的。”
小芳芳很懂事的反劝张芷宁,她昨晚待在家里,虽然前半夜没怎么睡,但是她并没有出门。相对来说,要精神好得多。
张芷宁从善如流,点点头。
“那好吧,我就去洗个澡睡会儿。定国那边,记得按时给他吃药。他吃药不老实的,还得给他准备一颗冰糖才行,不然他喝不下。”
“嗯,姐姐,你可真细心。”
张芷宁到底是和武定国一起长大的,就连武定国喝药的臭毛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这样的小细节,让小芳芳很是羡慕。这也就是青梅竹马,从小到大,你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
张芷宁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另外的房间休息了,小芳芳来到武定国床边给他喂药。此刻,武定国还是迷迷糊糊的。浑身难受的感觉,让他经历冰火两重天一样,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宁秋芳先是给武定国更换了额头上的凉水布,然后轻声的在他耳边说:
“相公,起来喝药了。乖啊……”
武定国好像变得有点焦躁了一样,浑身抖个不停,他感觉到自己仿佛掉进冰窟窿里面一样。他被自己的状态给弄醒了,睁开眼,看到小芳芳正在端着药。
武定国心里还想着洪水的事情,他开口虚弱的问:
“小芳芳……有没有消息?洪水来了吗?水位是不是还上涨了?”
“嗯,刚才大姑姑那边派人来过了,暴雨下了一整夜,水位上涨了三尺多,目前还没有漫过堤坝。”
“那管涌有没有出现?除了咱们家这边,其他地方有没有险情?”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估计得等半个时辰之后,才会有人回来报告吧。相公,你放心吧,你做足了准备,大家都严阵以待呢。”
武定国听到宁秋芳的回答,心里的担心稍微放下了一些。他一直害怕堤坝因为今晚的暴雨,会出现险情,不过目前看来,情况还算是良好。
心情稍微变好的他,开始喝药,只是这中药,实在是苦的要命,武定国捏着鼻子把药给灌下了肚子,要是让他一口一口的喝,估计得要了他的命。
“姑爷!姑爷!荆国侯府差人来了,请你过去!老侯爷有要事找你!”
突然,门外传来了下人的报告声,声音很急促,仿佛火烧屁股一样。武定国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坏了!莫不是大堤出了什么事情了!小芳芳,快扶我起来,给我更衣。再让下人们准备马车,我得赶紧去!”
“可是相公,你的病还这么严重,恐怕是吃不消的。你还是别去了,身体要紧啊!”
“唉,不可以的,荆国侯派人来了,估计是遇上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这可是关系到咱们潇湘省千万百姓的大事情,我不能因为自己害了他们。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你快给我更衣,救急如救火!”
武定国挣扎着起来,宁秋芳拗不过他,只好赶紧给他穿衣。武定国站起来,都有点头晕站不稳,还好宁秋芳及时扶了他一把。
武定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穿好衣服,宁秋芳给他打着伞,把他送到了马车上,自己也跟着上了马车。她得一路照顾自己的相公才行,可不能让他的病情加重了。
马车在大雨中飞快的向荆国侯府前进,车夫顾不上雨水淋透了自己,他知道自家的姑爷在做大事,得赶紧把姑爷送到荆国侯府才行。
马车奔驰在官道上,路上没有行人,到了城门口,守城的士兵听见马车声,连忙拦住。一问,原来是武案首被荆国侯找见,商讨关于洪水的事情,士兵们哪还敢怠慢,赶紧开启城门,放马车进城。得益于大雨,街上没有一个人,马车在青石板路上飞驰,这在平日里可是犯法的事情。
终于,赶到了荆国侯府,房门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看见武定国的马车到了,连忙撑起伞,把武定国接进了府。
这个时候,荆国侯府里面灯火通明,很多官员们都聚集在这里。荆国侯史岚清,这个时候正站在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