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乔冰夏,果然如娴贵妃娘娘预期的那样,花容月貌,国色天香。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女人的美,就这样光芒四射,鹤立鸡群。
“六姑娘,来,让我看看!”娴妃娘娘,不,现在应该尊为娴贵妃娘娘快步走下台阶,眸底含笑:“瞧瞧,我就说我眼光不错吧,这衣服穿在六姑娘身上,就是特意为她而做的,怎么样,是不是更夭桃浓李。艳色绝世!”
乔冰夏自然一副天真灿烂又满心欢喜的样子:“娴妃娘娘,这衣服好好看哟,我好喜欢好喜欢的,谢谢呢?我回去一定会连穿几天都舍不得脱的,真的,真的,太漂亮了!”
乔冰夏不再是清冷而字正腔圆,那嗲声嗲气又娇翠欲滴的声音让娴贵妃娘娘一怔,有些不太确定地望着她,似乎在怀疑,这是她记忆中的六姑娘吗?
同样,别以为乔冰夏心里好受,此声音一出,连她自己都掉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而如今看见娴贵妃娘娘吃瘪的样子,所有的怨怼和郁闷都一扫而过。
好吧,不止一个人不舒服,或许很多人都会不舒服。
“贵妃娘娘,怎么啦?”乔冰夏明知故问,甚至还故作亲热的上前拉着她的衣角,略显无辜而热情的说道:“我真的真的····真的····非常非常······”
“哎,贵妃娘娘,你怎么走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等等我呀!你跑什么呀,我又不是要怎么样,我只是想向你磕个头感谢感谢,用得着像鬼撵起来了吗?”
然后回过头又训斥着身边丫鬟:“唉,我说你们两个真是笨死了,没看见刚才贵妃娘娘要走了,你们就没有想过要拦一下吗?她走了,我向谁感谢去!”
两名丫鬟唯唯诺诺的跪了下去:“姑娘,我们不是故意的,她是贵妃娘娘,我们怎么敢?”
“对呀。”乔家六姑娘一拍脑门,顿时就豁达起来:“你们如果真的要拦着,更会得罪娘娘的,也幸亏你们没有拦,要不然,岂不是连我们乔家都要被你们两个牵连,算了,我还是一会儿给祖母说说,看她怎么说?”
两名丫鬟窝窝囊囊地点着头,一副死里逃生的感激涕零。
而后,乔冰夏似乎又恼起来:“可现在娘娘的嫌弃我了,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带来,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笨,就不知道替我想想办法,让我重新获得娘娘的欢心?”
看着一脸恼怒却百思不得其解的乔家六姑娘,好几个贵女都露出不屑的神情。
还以为那次在陛下面前露脸,就真的是一只金凤凰,原来,再怎么装,都是一只野山鸡!
那次这六姑娘的粗俗蛮横不是装的,而是一个从骨子里就是如此的一个人。
瞧瞧,娴贵妃娘娘只不过给她送了一件衣服,就想借此攀上高枝,也不看看自己是一个什么角色。
乔家是勋贵之家有如何,她不过是乔家三房的一个女儿,和真正能够继承家业的大房嫡女来说,她的身份低多了。
果然是没出过门的势利眼,一看见娴贵妃娘娘,那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这丢人!
乔冰夏却半点没有被娴贵妃娘娘的突然离开而脸红,一副毫不在意没心没肺的呵呵一笑,又转过头看着谢丞相的孙女:“这位姐姐,你是谁家的,怎么穿这样一件旧衣服,今天是一个可以让大家成为好朋友的日子,你穿成这样,是不是你们家的人没钱给你做衣服,这样吧,你这么漂亮,如果不能让外面的世家弟子们看见你的优秀,岂不是很亏,我就舍生取义一番,咱们换衣服,如果?”
谢宛凝连连后退,有些猝不及防又吃惊不已地看着这样一个自说自话的女子粗俗不堪地伸出爪子抓住了她的手,就要把她拖走,连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谢宛凝的丫鬟婆子们连忙上前,把两个人分开:“哎哟喂,乔家六姑娘,我们姑娘平日里当然不是这样的,今天是我们做奴婢的忘了有这档子事,等目标过来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就只能这样先来了。”
“对对对,我们的新衣服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就来了,不用,让六姑娘操心了。”
“六姑娘,我们就先过去伺候我们家姑娘,就不打扰六姑娘的雅兴了!”
几名奴婢一边说着,一边把谢宛凝往门外带,生怕被这位不知分寸不懂廉耻的六姑娘给带坏了。
乔冰夏脑袋一歪,有些意犹未尽的气馁:“好吧,我是自作多情了,本来以为穿这么漂亮的衣服,可以好好地显摆显摆,谁想到会是这样,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穿我的旧衣服,还可以去后花园逛逛。”
韵雪和丁墨深深地叹了口气,露出苦逼的神情:“姑娘,你就消停一点吧?要不,去隔壁房间休息休息,你也该累了吧?”
众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六姑娘的两个丫鬟,觉得这两个丫鬟太不容易了。
能够遇到这种不消停的主子,实在是一种苦难。
而乔家六姑娘的表现似乎在乔家已经习以为常,没看见老夫人大夫人三夫人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态度,根本不觉得有什么难堪不难堪,意外不意外的。
或许这位六姑娘一直都没有出门逛街的真正原因,不是什么病歪歪,而且精神上有问题吧!
以前一直都不准她出门,就是怕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