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为了替大将军方瑜求情,太辰宫前的地上齐刷刷地跪了几十人。
到现在还跪着,皇帝没发话,谁敢起来。
虽然已经饶恕了方瑜的部分忤逆之罪,可皇帝的怒气总得找地方出来,于是,那些出面求情的大臣们便成了替死鬼。
佥都御史张大人、监察御史陈大人,内阁中书、六部郎中、员外郎、主事等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官员,都面面相觑地跪在那里忐忑不安。
不能怪他们呀,实在是皇帝的牌不按常理出,他们到现在还纳闷呢?
按理说,一旦同意了六皇子的请求,他们这些人就应该都放回去吧!
可皇帝却这样说道“既然他们和方瑜情深义重,就帮他多恕些罪,也让他少受些罪吧,既然大家都想跪,就让他们跪吧,这样才能体现我大夏国的团结向上,紧密无间。”
“当然,如果有人想去跪,朕自然更欣慰的。”
其余的官员谁还敢去跪,没看见去跪的人到现在都下不了台,他们去岂不是自己找罪受。
所以,哪怕看着跪在那里的同僚们可怜兮兮,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他们,那些并没有跟风的官员都快速逃离这危险之地。
没办法,如今的京城水太深,没有人知道明天的太阳是否能够亲眼看见。
还是先保住性命,一切待水落石出后再另谋。
文帝还在太液池里闭目养神,下面是几位皇子齐刷刷地跪在那里,包括新宠六皇子墨淮安。
所有皇子们都沉默不语,虽然不太清楚父皇为什么要专门针对方瑜,可现在盛怒下的皇帝,谁也不敢说什么。
哪怕是墨淮安,也不能去招惹一脸怒气的文帝。
看见儿子们面面相觑,文帝的心情不是很好,眸色沉沉中带着一种烦躁。
明明知道自己这样做,会让儿子们生疑,可他还是想敲打敲打。
毕竟都是自己的亲儿子,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吧。
“知道朕让你们来是什么事情吗?”
墨淮成虽然还是有些怀疑,可他根本还没有来得及和方瑜密谈,连方瑜被文帝拿下,他都不再现场。
如今听闻父皇似乎有想解释的意思,自然连忙点着头“父皇,儿臣们的确很好奇,可儿臣们都相信父皇是一个公正严明的皇帝,决不能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儿臣们谨听圣意。”
所以说,如果不是文帝偏心,墨淮成当然是一个最有能力的皇位继承人,就谨凭着他的这一番口才,便会把死人说活。
现在,他这一番话说得非常好,中规中矩,也根本让人挑不出错来。
而他不仅仅夸赞了文帝,甚至还表现着他的卑微和尊敬,实在是让人不得不叹服。
没看见连文帝都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如果不是因为此事牵连到的会是他,文帝一定会大力赞叹一番。
可惜,归根溯源,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上位,方瑜又何必会铤而走险,去做那些事情。
其实,说白了,还就只是一个私心在作怪。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处理方大将军吗?”文帝眸色一直都盯着墨淮成,希望能够从他的神色中发现某种端倪。
虽然以已经掌握了很多的证据,证明他的这位皇子是直接受益人。
可文帝其实从心里还是有一丝丝期盼,希望这一与他无关,哪怕骗他也好,至少心里的那梗没那么刺人。
“他已经是一个权利和财富都可以说是最让人仰视的人了,却还是人心不足,居然敢染指我大夏国的铁矿,甚至,私自用那么多铁打造了很多的兵器,朕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会是他,朕最信任的肱骨大臣做的!”
大夏国因为人杰地灵,其生产和特别是铁矿都非常先进。
可为了能够更好的控制朝局,从大夏国开国以来,就不准私人开采铁矿和盐矿,尤其是铁矿,因为铁可以铸造钱币,打造兵器,属于管制物品,不可能轻易的交由民间经营。
炼铁始于春秋时代,那时候的炼铁方法是块炼铁,即在较低的冶炼温度下,将铁矿石固态还原获得海绵铁,再经锻打成的铁块冶炼块炼铁,一般采用地炉、平地筑炉和竖炉3种我国在掌握块炼铁技术的不久,就炼出了含碳2以上的液态生铁,并用以铸成工具战国初期,现在他们已经掌握了脱碳、热处理技术方法,发明了韧性铸铁,战国后期,又发明了可重复使用的技术。
所以,文帝更是严密监视着,禁止私人参与铁矿的开采和炼制。
可惜,一个多月前的一次交易,他得到了方瑜居然敢背着他开采了好几处铁矿,甚至,长的已经多达四五年了。
如今看来,就是从那件事情后。他便和某位皇子达成了协议,专门替他敛财,屯兵,为他的事情获得最大最多的利益。
而铁矿便是最快最直接有效的营运。
不仅可以私铸钱币用以其挥霍,甚至还可以打造兵器,供他屯养士兵。
于是,两个人的胆子越来越大,根本不顾事情会不会败露,居然还用起了刑部判罚的那些死刑犯。
因为那些人才没有人知道,即便悄悄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所以,他们的胆子才会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不就是这些年都没有出过意外吗?
而现在,听见文帝说方瑜居然会私自开矿,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墨淮成,当然,他不是傻愣,而是震惊得愣住了。
怪不得父皇会突然发难,原来是在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