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牢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神情里多了一抹惋惜:“三夫人这辈子恐怕只能在病床上躺着了。”
“啊,这么严重?”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她,顿时就满脸惊愕。
几乎是瞬间变色。
牢头有些心虚:“嗯,我们根本不知道有人会在老太太的饭菜里动手脚,可能是她命不该绝,却让乔三太太给挡过了。”
原来,老太太那天心里不舒服,胃口肯定有影响,便没想吃饭。
而乔三太太在劝的时候,吃了几口先试试。
结果,一会儿就倒地了。
幸亏她只吃了几口,中毒不深,虽然抢救过来了,可还是发现太晚,伤了脾胃,也伤了喉咙,连说话都困难,不,不只是说话,她现在已经昏迷不醒,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甚至,能不能醒都是一个未知!
乔冰夏眸色散发着一丝邪魅,脸上也尽是邪气,嘴角轻扬,朱唇微启:“好,很好!看来我还是手太软了!”
而后向牢头抱拳一辑:“还请大人帮忙替我照顾好他们,我去去就来!”
牢头心里涌起难言的感慨,温言道:“姑娘请便,我们知道乔家是被人冤枉,也佩服他们,只要没特别的交代,我们有分寸的!”
乔冰夏看向牢房的眸光一暗,眼底涌起复杂的恨意:“多谢了!”
而后才怀里掏出一个号角,放在唇上一吹“嘘!!!”声音清澈而响亮。
牢头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正要说话。
从周围便瞬间涌出十几个人,都半膝跪地:“宗主!”
乔冰夏明眸微动,朱唇轻启:“你们守住这里,不准放任何一个人进去,否则,格杀勿论!”
“是!”十几个铁汉异口同声,他们都笔直着身段,再加上俊俏的脸盘,全身充满爆炸性的肌肉,眼睛散发出无边的杀气。
看守们都忍不住颤了一颤,这些人和他们简直是天壤之别。
人家才是守牢门看囚犯的,哪像他们,属于看大门的!
见乔冰夏要走,韵雪忍不住问道:“宗主,要去何处?”
本不应该询问宗主的事,可她还是有些伤心。
这宗主就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她都不知道应该往何处去接人了。
乔冰夏红裙随风飘动,嘴角带着一抹玩味般的笑容:“皇帝还欠我一个说法,我去会会他!”
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牢头觉得,自己今天的认知已经突破极限。
这女子太过震撼,他已经分不清楚孰真孰假。
找皇帝,欠说法!
好像这皇帝是他们家的一样!
·····
韵雪却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还很淡定的点头:“好,我们在这里等姑娘你,好吗?”
乔冰夏唇角上扬,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道:“嗯,记住了,既然你们进不去,就在外面守着,切记,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发生,懂吗?”
冷静的表情散发出一种自信的光采,那份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竟有明艳不可方物的气势。
韵雪等人都齐刷刷地半跪着表忠心。
尤其是那些大汉,更是觉得今天的宗主有些不对劲。
平日里的冷清高洁已经习以为常,而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紧张过一件事,一个人。
说完之后,乔冰夏的影子刚刚消失,大街上就来了一行人。
为首的是一个太监,他高高端着一个托盘,一停下来,就端坐在马背上:“圣旨到,接旨!”
听见是圣旨到,连大牢里的典狱长以及大大小小官员以及大牢的捕头们,都齐刷刷地跑出来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监得到了想要的效果,便尖着声音唱喏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乔氏一族犯下滔天罪恶,本应该严惩,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朕感念冤冤相报何时了的理念,决定对乔家网开一面,特批:乔氏一族除几名涉事之人外,其余家眷奴才都全部释放,回家闭门思过,无诏不得外出,否则,严惩不贷!”
听见是这番特赦,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是说乔家要垮了吗?
怎么这一看,乔家这是要咸鱼翻身的节奏!
没听见那太监还这样说:“对了,陛下还另有口谕,说乔家这一大家人在牢里受委屈了,就把之前收缴的财产都一一归还,免得乔家人回去没钱用,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伤了皇家颜面1”
这一下,连那些捕头们都傻眼了。
收缴的财产?他们去封乔家时,就没想过会有今天,什么好东西都偷偷处理换成了现银,以供自己挥霍。
现在,才几天时间,谁来告诉他们。
该怎么办?
乔家人都回来了,自然要追查谁陷害他们,谁会落井下石,谁是浑水摸鱼的主?
而他们这些捕头,自然属于浑水摸鱼类。
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了,谁不经常做?
可为什么如今看来,这乔家却会是不一样的待遇呢?
要知道,京城里,哪一个世族大家被抄家时不是这样,要不然他们的费用哪里来?
而且即便那些世族大家被赦免,也不会有归还财物一说!
为什么到了乔家,却是如此不合常理?
可还能怎么办?
如今既然皇帝都特意下了这道旨意,他们哪怕是砸锅卖铁,也得把东西追回来原物退还!
这口气憋在心里难受!
怪只能怪自己平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