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画廊休息室里。
伊兰对着霍君幽简直是气急败坏。
“为什么把耿川的画送给周墨千?!你知不知道耿川怎么死的,耿川的画怎么能摆在穆晨家里?!这是对耿川的亵渎!”
耿川是穆晨杀的,这对于他们而言已经不是秘密了,伊兰恨穆晨性情大变后的残忍,但更多的,她对他更想做的是,忘却。
她不希望再与穆晨有瓜葛!
耿川的遗作更不行!
“我知道。我懂你。”霍君幽上来要抱一抱这个炸毛的小女人,可伊兰在气头上挥掉他的触碰。
霍君幽不气馁,干脆霸道的把人结结实实按在沙发上,然后双臂圈劳她:“我不是要亵渎耿川,而拷问穆晨,他如果还没坏到骨子里,就该看见耿川的画,怀有忏悔之心,伊兰,穆晨杀了耿川,他还没有为他的罪行,付出代价呢。”
“代价?”伊兰现在最怕的就是血债血偿的暴力复仇。
如果那样,她宁可不报仇,一辈子在心底愧对耿川就好了。
“不是你想得那样。”霍君幽这次是真的懂她,“我有我的办法,而且是文明的办法。”
“真的吗?”
“真的。”霍君幽把握十足,只是所谓文明,不一定不残忍,当然霍君幽不会把细节讲给伊兰听。
她是孕妇,不该多思,霍君幽很快岔开伊兰注意力,就着刚才那群阔太太们话茬问伊兰。
“圈子里看来到处都是闲言碎语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嫁我?”
霍君幽突然还有点感谢那些闲话,不然他怎么有话柄来逼伊不嫁,我可能要胡思乱想了。”
伊兰噗哧就乐了。
霍君幽?穷小子?这话可真扯啊,扯蛋的扯。
他手控南省航运,稳坐第一把交椅,现金流还在运作……是,他是没有从前说买个航空公司就买航空公司的实力了,但是,这也不叫穷小子吧?!
“我考虑一下,毕竟你变穷了,还要我开画廊养你,我要慎重一点。”
伊兰推开霍君幽起身,眉眼笑笑地,从高处俯瞰霍君幽,还真有几分看不起的样子。
只是她挺个肚子,孩子都要给人家生第二个了,还拿乔说要慎重。
霍君幽抿嘴勾笑,低头摇了摇,笑得惬意而无奈。
头一回,轮到霍老板被人挑三拣四,这滋味……霍君幽咂摸咂摸味道,可真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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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墨千带着画作回家,第一时间就把画安放在了穆晨的书房里,这间屋子沉静肃雅,和豪阔完全不搭边,冷冷清清的,所以周墨千很少进来。
她一直觉得这里缺少装饰,想着如果自己帮穆晨把房间布置得温馨一点,也许他回高兴呢?
满心欢喜的,周墨千把画作装裱在一个现成的欧式画框里,然后她往后退了退,得意地欣赏那副开得幽静的玫瑰。
暗夜里那一朵玫瑰几近枯萎,刺眼的红几乎要从直面跃然而起,有种触目惊心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