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五行宗这样的门派余孽,与楚凌霄结仇,是因为灭宗之恨。
那么大河剑宗苦心孤诣,想要覆灭楚凌霄以及其摩天崖势力,完全是出于野心和自保。
大河剑宗的起源,来自于一张‘剑河图’,有传言此图源自昔日的山河社稷宗。
故而楚凌霄一直有意攻取大河剑宗,而大河剑宗也同样窥视着楚凌霄手中那些,关于山河社稷宗的正统传承。
大河剑宗的宗主赵寒,并未入渡劫期。
而是处于元神后期的阶段,不过基于剑修普遍能打,此地又是冬江之上,倒是也可以将赵寒的实力,再往上拔高一些。
赵寒面对李扶摇言语中隐含的威胁之意,神情自若道:“如今咱们这么多人聚集在此,纠集了十几个门派势力,聚拢了数千修士。总不能就这么散了。”
“今日···楚凌霄,必须要先给出一个交代来。”
“给什么交代?让他割了自己的脑袋,双手奉上?”
“赵寒!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底气和胆子?昔日你们惧怕楚凌霄,只敢像地沟里的老鼠一样,做一些龌龊勾当。如今···你们便不惧我李扶摇么?”李扶摇冷笑着盯着赵寒。
渡劫大宗师一怒,便是天象变化,仿佛万物翻转。
赵寒虽站在江上,与滔滔江水合二为一,化作大河之剑冲霄而起,有刺破天地的伟力,却在这恐怖的天象变化之下,依旧犹如风中烛火,飘摇不定,随时可能被黯灭。
大战一触即发。
却在此时,万寿老人手持着木杖,用力一跺。
江面上,蔓延起了无穷的绿意,一片松林竟然横断了整个冬江,笼罩出了一个辽阔的区域。
玉昆宫的人,尽数收入那松林之内。
一层层阵法,以松林为核心,扩散四周,笼罩下来。
巨龟仰头,发出咆哮。
一层龟甲,厚厚的遮天笼罩而下,在那阵法之外,又套上了一层防护。
松林之内,巨大的树屋内,林溪、老白、李扶摇还有万寿老人,都齐聚一堂。
“宋老!何必废了你这近百年的道行,布此万松万寿大阵?他们以为纠集一群乌合之众,便敢冒犯我玉昆宫的威严?简直可笑。”李扶摇扭头对万寿老人说道。
万寿老人却摇摇头道:“都两千多岁了,还是像年轻的时候一样,性烈如火。”
“记得你和楚小子关系的人,虽然多半已经死了,但是还记得的···也还有些。那些人既然敢动手,当然是有把握能够牵制住你。”
“赵寒,不过是先出头的一块探路石罢了。”
“我这大阵,还能支撑一些时日,最少一两个月内,他们攻不进来。若能在这一两个月内,将楚小子的伤疗养的差不多,倒是还有转机。”
“我记得,你们当年,有一套合击之术,威力不凡。如今以渡劫期修为施展出来,这天下间,怕是除了真仙之外,无人再敢直面锋芒了。”
林溪站在一旁,故作高深的点头,不发表意见,继续在不暴露的前提下,竭尽所能的先整理楚凌霄那庞大、漫长的记忆,至于对于灵魂碎片的吸收,暂且押后。
李扶摇闻言,叹了口气,然后皱眉说道:“我又何尝不知!”
“这老东西出事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打探消息了。明面上,围攻他的是以大河剑宗牵头的十几个二三流门派,为的也都是一些过往的仇怨和利益纷争。但其实···可是有好几个‘老朋友’,在背后捣鬼、作怪。”
“只能说,山河社稷宗的传承,太令人眼红了。特别是一些渡劫无望,困于飞升艰难的老不死,他们无路可走之下,做出任何事情来,都不会令人意外。”
山河社稷宗是青宵界上古时代的传奇。
举派飞升,迁徙出青宵界的事迹,至今还在流传。
渡劫大宗师,千年一劫,劫过则生,不过则陨。
第一次第二次通常有些积累的都能渡过,但是从第三次开始,难度呈十倍、百倍增加,如何能过?
所以,很多渡劫期的大宗师,想的都是学习昔日的山河社稷宗。
在无路可走之后,带着自己的一切,飞渡虚空,去往更加广袤,拥有更多‘仙缘’的世界。
毕竟青宵界虽然不是没有人飞升成仙,但是成仙的条件却太过苛刻了。
一旦错过了合适的年龄和机会,那无论后来如何厚积薄发,威势滔天,都已然无用。
只能做人间的霸王,做不了长生久视的真仙。
李扶摇与万寿老人还在对话。
而林溪整理楚凌霄的记忆,也终于整理到了对方接触到山河社稷宗传承的那部分。
楚凌霄少年曾是燕州的一介寻常书生。
因喜好杂书,而意外的得到了修行法门,踏上了修行之路。
不得不说,他的运道不错。
一路修行,屡屡有奇遇,即便是有困难险阻,也逢凶化吉。
李扶摇便是他修行路上的第一个大贵人。
昔日的李扶摇是堂堂玉昆宫的少宫主,年少懵懂,未经世事,在游历途中,结实了初入修行门槛的楚凌霄。
二人结伴而行,日久生情,后又一起得奇遇,受古仙传承,合练了一门奇术,威力极大。
直到楚凌霄修到了元婴后期时,偶然剿灭一处妖穴,得到了一幅天宫图。
莫名的被这图所吸引,日日沉迷,逐渐冷落了李扶摇。
而李扶摇当年也是年轻气盛,见爱郎如此冷淡,以为他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