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林溪愤怒道:“我不过是微微打了个盹,这厮的同伙,便掳走了柳仙姑娘。”
“我方才与柳仙姑娘谈心半宿,引为知己,此事不能如此算了,待我将他送到赤子教,让赤子教的人,帮忙审出柳仙姑娘的下落。”
找人背锅注定只能蒙骗一时。
所以林溪想着的,是如何将这个谎言给闭合上。
既然带走柳仙的是赤子教,那就将这个‘线索’还给赤子教。
如此一来,赤子教却也不好明目张胆的诬陷林溪了。
毕竟故作沉默,与刻意诬陷,那是两种概念。
林溪现在的身份,也并不是什么浪荡江湖,无依无靠的孤家寡人。
在他的身后,站着的是南陵剑阁。
在有必要,相对维护南陵剑阁形象的同时。南陵剑阁,也会成为他的靠山。
说罢之后,林溪也不再管大厅里的人,如何议论纷纷。
提起被钉在地上的归骅子便走。
老白二人,瞧着林溪奔出大门,朝着赤子教的方向而去。
瞬间便都跟了上来。
“老白!这个人,不能让他交给赤子教。大五行宗的那些杂碎,这么有胆子监视你,一定还有别的想法,甚至也与你那个老相好,约你在这里见面有关。”胡大官人对老白说道。
老白点了点头,然后对胡大官人道:“一会我出手拦住他,你负责找准时机抢人。记住···一定要用五行之外的力量封住人,否则别到手还跑了。”
此时已经是深夜,已然到了整个苍云城最安静的时候。
赌场的门都关着,里面还能隐约听到一些兴奋的喧哗声,但是更多的还是一些骨牌和色子,在桌面上撞击的声音。
街道两侧的青楼,灯光都变得暗淡下来,稀疏的乐器和乐曲声,让夜色变得零落。
河面上的画舫,都已经靠岸,河水怕打着船底,微微怂恿着画舫,缓缓的起伏着,就像摇篮。
林溪提着刚刚被解开禁制的归骅子,走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
凉风从河面上吹来,街角的灯笼,斜斜的挂在屋檐上,来回的打着摆子。
“你想用我顶罪?”
“我告诉你,这是没用的。赤子教的人,根本不会见你。”归骅子被林溪拎在手里,脸贴着地面,缩着牙说道。
“看来你现在,大概已经反映过来我是谁了。所以···是不是很后悔?挑错了地方藏着?”林溪问道。
一股恶意朝着林溪涌来···质量不低。
“绝刀白凡!早知道那个房间里有你,我绝对不去。只是九楼的房间,平日里都没什么人,最多也只有几个粗通修为的小姑娘,没曾想···今日竟然来了恩客。”归骅子恨意满满的说道,言语之中,皆是悔意。
“我不管你为什么躲在那里,是为了偷窥,还是为了窃香。总之···就当你运气不好,我被人摆了一道,恰巧你在场,帮我脱身,再好不过。你便认命吧!像你这样的家伙,赤子教的人,当然不见。但是我···他们不敢不见。”林溪自信道。
“难道你没有听说吗?赤子教现在的三长老,当年就是琅嬛玉仙楼的花魁,你父亲白天奇,曾经是她的入幕之宾,二人曾有过山盟海誓。只是后来,你父亲将故人忘在了脑后,即便是赤子教的人,皆需心怀赤子,但是赤子亦有难忘难解之恨···你现在还确定,你可以安然脱身吗?”归骅子冷笑说道。
林溪表情不变,依旧朝着赤子教的方向快速奔走。
“你不信我?”
“你为什么不信?我的五行遁术,虽有破绽,但是破绽极少。所以只要我想要听到的秘密,十有八九都会被我听到。”
“我可以用祖师爷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归骅子继续说着。
林溪稍稍停顿了一下脚步,然后才说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并不在意。我只是需要给那些看热闹的人一个说法,并不需要向赤子教交代。”
“何况,一个长老而已,他也代表不了赤子教。”
“你若想要保命,不妨说一点更让人提得起精神来的东西。比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琅嬛玉仙楼,又为什么会躲在那个房间。”
“原本···我还真当你偷香窃玉,不过现在,你可是不打自招了。”
说话之时,林溪燃烧负面情绪,直窥视归骅子的内心。
虽然得到了对方的弱点,但是掌握的讯息,却并不太多。
这一回,归骅子沉默了。
林溪却将他提起来,然后看了看他的那只眼珠子,伸手似乎想要抠下来。
“等等!别动手!”
“我说就是了!”
“我是跟着薛慕白来的,他的师父黑帝,是我们大五行宗的仇人。我们听说黑帝即将面临千年大劫,所以想要从薛慕白处,探听出黑帝的虚实和弱点,好提前做准备。”归骅子不得已,半真半假的透露了部分讯息。
修士的元神,修到了九尺,便可选择入劫。
也就是俗称的渡劫期。
一般来讲,元神境的修士,有着一千到一千八百年左右不等的寿命,这依照个人机遇不同,有上下浮动。
而许多元神修士,都会在寿元不多之前,进入渡劫期。
而到了渡劫期,则是每千年则有一场大劫,劫过则生,若是抵挡不过便是死。
除非能参透天人之理,由凡蜕仙,打破虚空,进入更大的世界,更广阔的天地,才能逃过天劫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