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玄武一直在宫外等着,秦国君焦虑地来回徘徊。
“你查到什么?”
司空玄武回想到柒姑娘的身份,再联想秦国君的态度,他大概猜到司寇府的惨案跟他应该脱不了干系。
“秦国君放心,我心里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秦国君瞬间炸毛,他恼怒不已斥责道:“不用威胁我,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有什么后果我们秦国自己兜着。”
“好!不过秦国君要想好,大司寇的位置怕是坐不上。”
“伴君如伴虎,我宁愿在秦国做个逍遥自在的诸侯王。”
“也对,不会遇到天都快黑了,还在苦苦排队等着天子的惩罚。”
秦国君眼看着司士老爷、祭公满、殷孽进进出出,自己只能靠边站,不被重视的感觉,让他心里特别难受。
“别慌!秦国君要知道,进去的都是被怀疑的,咱们就慢慢等。”
后面接着司徒孟、晋国君和沃国君也被召见,深夜鸟倦人静花睡去,秦国君和司空玄武就这么在宫外迟迟不被召见,再打探得知天子已经入眠,他们没有被准许离开,只得站着熬到天亮。
司空青龙亲自过来陪着,但鉴于秦国君在场,又有许多侍卫,不方便叮嘱司空玄武太多,只说让他据实回答天子的问话。
司空玄武一个人在心里反复琢磨,也许一开始自己就错了,司士太夫人根本就不是天子的人。
当初祭公拿到真玉佩,应该是锦葵从中周旋,但锦葵是王后的人,所以祭公和司士府其实都是王后的势力,天子和王后的利益并不完全一致。
一个想守住自己的王位,一个想让儿子继位,这俩人怕是很难一较高低,毕竟他们的利益整体上还是一致的,撕破脸只会让彼此都难堪。
这就能理解秦国君的纠结,他一定是夹在中间太为难,才会迫不及待想回秦国。
不过自己今天也有一个问题,如果供出司士府和秦国君绝对会得罪将来的天子,可什么都不说眼前的难关都过不去。
司空玄武盯着司空青龙,他让自己据实回答,难道是知道凶手们都是谁?或者他已经想到退路?
天蒙蒙亮雾气蒸腾露水凝结,困得东倒西歪的司空玄武和秦国君被天子传唤,俩人努力振奋精神,但脑子有些迷迷糊糊的。
“殷子为什么会被劫?”
“天子明鉴,臣真的不知,家母不过是同殷子姑娘一起踏青,回来时玄武公子还在。”
司空玄武感觉一进屋里耳鸣目眩的,隐隐有种尖利的声音不绝于耳,鼻子里除了椒香,还有一股淡淡的清气。
“回天子的话,当时殷子姑娘和我在谈司寇府的案子,没有任何防备,突然就被袭击。”
“司寇?殷子怎么会跟你谈这个案子。”
“殷子姑娘当时被司寇复苏邀请过去喝茶,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好奇心驱使之下便去了,可惜她到的时候,大司寇、左司寇和司寇复苏全部死了,她也被人丢进湖里。”
天子追问道:“殷子有看到凶手吗?”
“没有,不过有一点殷子姑娘觉得很奇怪。”
天子急忙问:“什么?”
“殷子姑娘说她当时看到司寇复苏死在湖心亭,但是后面秦国君却砍倒三棵柳树,所以一直觉得很奇怪。”
秦国君用指甲扣着手心驱赶睡意,他连忙否认说:“司寇复苏是被绑在柳树上杀死的,和大司寇、左司寇一样的。”
司空玄武立马接着说:“检查大司寇三人的伤口,不难发现司寇复苏确实跟大司寇二人的不一样,而且他们三人的又同司寇府下人的不一样。”
“所以初步推断凶手有三个,大司寇和左司寇的最好推断,因为刑不上大夫,明显他们被绑在柳树上是用了私刑的,应该是仇杀!”
“下人们死后堆叠在一起,绝对是被集中杀害,不会有杀手把几十上百人杀死后再这么处理,时间上根本不允许,所以说一定是有地位的人,逼迫他们死前站在一起,应该是要问出一些东西。”
“最难推断的是杀害司寇复苏的凶手,在殷子被丢进水里之后,秦国君查看现场之前,凶手就在这个间隙,将司寇复苏伪装成和大司寇一样的遇害现场,这种陷害嫁祸的手段,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司士府。”
秦国君满头大汗虚张声势地问:“你说了这么多,一个凶手都没有揪出来,这不等于白说吗?”
司空玄武刚说完思路瞬间理顺,杀害司寇复苏的人应该一直都在,大哥估计猜到了,所以让自己据实说,不等秦国君再借题发挥,他直接质问秦国君。
“秦国君是被司士府威胁了吧!”
“啊?大胆,胡说!天子明查。”
天子饶有兴致地催促司空玄武直说。
“这个案子重点在于司寇府众人被害的顺序,还有司寇府关押的犯人,当日天子因为秦国柒姑娘和沃国夫人被害,扣留司寇夫人放大司寇和司寇季牙回去,论理都是主子被害后才灭下人的口。”
“但是大司寇带着司寇季牙,和在宫外等消息的左司寇回去时已经比较晚了,凶手根本就来不及杀死那么多下人,从作案所需时间上来推算,最先被杀的是司寇府的下人,凶手是秦国太夫人,目的是为柒姑娘报仇!”
“你血口喷人,胡乱攀咬!”
“接着被害的是大司寇和左司寇,这个应该最容易看出来,凶手不外乎俩个人,殷孽君和大司士,因为他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