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华等着落葵的计谋,想看看她的把戏,片刻不到就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这丫头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轻轻把她抱起来放在席子上,但落葵的双手搂着无华的脖子,怎么掰手指都不松开。
刚想叫醒丹丫头,可刚才是他亲手把她敲晕的,自己理亏只好再把落葵抱起来,侧着身子勉强躺在石板边上。
月色如水清凉沁人心脾,困意袭来熬不住的无华终于睡着了。
夜里四五个婆子悄悄过来,坐在丹丫头旁边的空席子上。
司空玄武后半夜才赶到城门口,珍儿和珠儿在马车上睡觉,他把马卸下来赶到肥美的草地上,让马可以饱餐一顿顺便休息一下,自己则在月下踱步思绪万千。
齐国公主离开是正确的,毕竟自己也舍不得她吃苦?
可宝藏到底什么时候能找到,谁也不知道,说不定回去齐国找她的时候,儿子都能走路了。
看着缇儿传来的家书,一想到公主有了身孕,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
司空玄武跟自己说过去已经过去了,无论是柳姬还是落葵,不再去探究,将来他要给夫人和孩子一个家,不在洛邑,也不在封地,完全是凭他一己之力挣得的天地。
天亮后城门大开,外面早就聚集着菜农和一些手艺人,他们要赶着去兜售自己的货物,换取一些钱贝?
不过奇怪的是只有几个妇女拉着七八岁的小女孩出来,她们行色匆匆往林子边走去。
司空玄武跟着过去看到几个婆子捏着小女孩的下巴,检查她们的牙齿和容貌。
“你们竟敢私卖人口!好大的胆子。”
无华听到司空玄武的声音睁开眼,感觉自己快要被压断气。他拍着落葵的后背让她醒来,落葵睁开眼大喊一声滚落地上。
司空玄武注意到他们的狼狈样,怒气冲冲地质问:“你们?野合?”
无华紧张地翻身起来,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他喘着大气摆手摇头,不希望被误会。
落葵哭着说:“我有孩子了,你是孩子的父亲。”
无华一脸震惊重复道:“孩子?父亲?”
司空玄武怒不可赦推开无华,他拽起落葵问:“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临风会来接你?”
“临风哥哥?他什么时候来?”
司空玄武失去耐心丢开落葵,无华急忙接住她,匆匆解释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什么也没有。”
丹丫头醒来迷迷糊糊地问:“做噩梦了吗?”
落葵没头没脑地说:“我的噩梦就是你。”
丹丫头一下被点着火气,她站起来指着落葵说:“没羞没臊的丫头,也不看看你那样儿。”
无华急忙拉着丹丫头,分开两个人,懊恼地训斥落葵说:“你招惹她做什么?”
司空玄武见婆子们还在买卖小女孩,再次过去阻止他们交易,落葵也跟着走上前。
一个胖胖的婆子反问:“猪养大了能卖,人养大了怎么不能?”
司空玄武又好气又好笑,他刚要争辩,落葵直接说:“有法子的都跑了,看来你是真的没办法了,她叫什么名字?”
“小女名纯钧,还请大侠高抬贵手,她真的不能留在这里。”
小女孩拉着母亲的衣角哭着说:“母亲。”
落葵看着这一幕百感交集,有家人又如何,一样落得被卖的下场,也许自己就不应该纠结过去。
司空玄武不忍心说:“孩子还小,你怎么能轻易抛弃她?”
胖婆子一摆身子挤开司空玄武,拉着小女孩哄她说:“走,跟阿姨走,给你买桂花糕吃。”
落葵不明白司空玄武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她拉着他的胳膊问:“卖猪还是卖女,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
“你不是说不愿意当奴婢吗?只要这一卖,她就入了贱籍,成了低人一等的贱民,一辈子都没办法摆脱。”
落葵的脸变得极难看,无华一直在旁边观察他们,现在走上前扶住她。
“不用。”落葵拒绝无华的好意,“你要不放心就买了她,养在阿姨身边是娼妓,养在农户家里还是清白姑娘。”
那妇人听了自然明白,哀求司空玄武带走女儿。
胖婆子恼羞成怒大喊:“你个八婆,我费劲吧啦来买你家妮儿,你当我是堵墙啊!这丫头生的芙蓉花般的小样子,我看谁敢跟我争。”
有实突然骑马闯过来,他看到无华大声问:“柳姬呐?有人围攻你们,快跑。”
珍儿和珠儿把马套进马车上,使劲用力绑紧绳索,丹丫头牵着另一匹马给无华。
司空玄武丢给妇人一块丝帕,抱着小丫头就跳上马车,无华搂着落葵骑马离开,独留下丹丫头无人过问。
眨眼工夫人就跑光了,胖婆子没处撒气,伸手就要打丹丫头,她轻轻接住挥来的手,指着远处渐渐卷起的烟沙。
“啊!响马来了,快跑啊!”
城门在哨兵看到土匪时就急忙关上,没有听到提醒和来不及回城的人纷纷往林子里躲。
丹丫头胆子大,就站在外面看着蒙面壮汉们骑马提刀赶来。
木质的城门常年承受各种袭击,这次的土匪们各个精壮彪悍功力了得,城门顷刻被攻陷。
他们没有对街上的黎民和铺子打砸烧杀,只是目标明确地对准唯一的客栈。
叶淳一群人在有实的提醒下,早翻墙逃走。
柳姬沉睡不醒,公子弃抱着她藏到客栈后院的柴房里。
一无所获的土匪们踏着青石板路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