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的土匪,声音异常整齐,一只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我有悍匪在手,何惧区区数百官军。
一只眼缓缓的扫过众匪,说道:“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的天王寨,那么我也不小气,想要那就拿去好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吃得下去,到时怎么吐出来。”
众匪哈哈大笑:“吐出来那太便宜了他们了,到时候俺不嫌累,也就是动动手的事,刨开他们的肚子就行。”
二两肉再次喝道:“都安静,听大当家的训话!”
待安静下来,一只眼说道:“老三,你带人负责走通西边筹粮,只要是吃的,都给我弄回来。”
“老四,你走一趟南边,让翻山鹞子支援咱们一点人马。老五,你走一趟北边,也让走地鸡派些人来。”
“老七、老八,哦老八挂了,那就老九,你们二人率部看守那两个储藏点,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动用一粒粮食。”
“老十,你即刻将所有非战斗人员带离天王寨,赶去秘营,都给我缩着头夹着尾巴,谁要是敢泄露了秘营,我点他的天灯。”
“老二,你留在天王寨,若是那伙人攻来,你就放火,烧死他们!”
“其他人,各就各位,有什么阴招狠招尽管使出来,只要能杀死那些人,有重赏。谁杀的人多,八当家的位子就是谁的。”
“既然要玩,那就好好玩玩,我也正好手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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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河,是流淌在大南镇东边的一条河流。河流不大,但足以浇灌大南镇的所有田地。今日的清水河畔,响起了久违了笑语声:
“三婶,我这里的都洗完了,你再给我一些。”
“哎呦,五嫂子,你看这衣服上有块血迹,可别是谁受伤了哦!”
“我看看,哦没事,这是吴康那小伙子的衣裳,是土匪的血!”
“那就好,该死的土匪,这回总算是报应到了!”
“可不是,老天爷总算是开眼了,派下了天兵天将,只要灭了一只眼,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河岸边数十个妇人、姑娘们,搓洗着一件件的衣裳,刷着一件件的布甲,各个脸上皆洋溢着久违的欢笑。
这时,一位小女孩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站在那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荷花,你这是怎么了?”马三嫂子开口问道:“可是三狗子又欺负你了,别哭了,等我回去揍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三嫂子,又~又有三位大哥哥,被抬了下来了~”
听了荷花的话,场面瞬间陷入了寂静,接着妇人们都抹起了泪,随后又咬着牙清洗了起来。只是没有了声音,也没有了笑声。
留守大营的贺简,没错,就是原西场校场的那位和苟不理孙大树一起混日子的老兵油子,现在作为辅兵甲旅的旅帅,留守大营,做着辅助后勤旅的事。
当然,说是辅兵,但贺简相信,自己的这旅兵只要穿上战甲拿起武器,绝对就是一旅精兵。
“报告旅帅,木桥已经搭好了!”
伙长三瘸子的报告声,打断了贺简的遐想。贺简没好气的说道:“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听不见吗?”
“吴老二家的东西,你也带着你的人去修修,只要村里有需要,你就在那边,没做完不许回来!”
看着三瘸子一瘸一拐,吆喝着手下老少不一的九人,兴冲冲的往大南镇走去。
贺简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三瘸子就是长子县人氏,在那天送俘虏回来的路上,遇到这三瘸子跪在路边求收留。
雷万春看在他自吹一身好木匠手艺,又得知三瘸子是因为年前给一个大户人家打造家具的时候,被怀疑偷了东西,被打断了腿,也因此臭了名声没有人再会用他,腿脚不方便就一直饥一顿饱一顿的过活。
雷万春念在三瘸子可伶的份上,将信将疑的将他带了回来,一试之下果然手艺不错,就收留为辅兵。
三瘸子发现在这个野营里当个辅兵的待遇居然比当个衙役的待遇还要好。于是就提出了能不能将师兄弟和徒弟师侄们也叫来。
木匠和铁匠,在任何一支队伍里都是不可或缺的,技艺高超的更是难寻。
而去军中当个匠人又属于最低等的人,累死累活还不讨好,情况不好还有掉脑袋的危险,除非遇到征召迫不得已,所以也没人愿意去军中当个匠人。
而在野营就不一样了,三瘸子费了老鼻子的劲,这才将师兄弟师侄拉来试试。张博正好在大营中,看到个个手艺都不错,当场全部收用,还封了三瘸子当个伙长。
当场拿到王维书写的任命文书,从九品下的官职,三瘸子再三确认了真伪,当场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张博等人都已经走远还不自知,真是哭得老泪纵横啊~
至此,三瘸子以及师兄弟师侄们再无疑虑,绝地死心塌地的为野营服务,效忠张博。因为,野营没有欺压,待遇好,当然,还能当官。
只是,三瘸子等人不知道,像这样的八品以下的官凭,张博要多少有多少,就是得不到朝廷的认可而已,而且军饷也是野营自己负责。
就在贺简感慨的时候,一队人马匆匆而来,大营的人看到,尽皆大惊失色,连忙跑了过去。贺简大喝:“各司其职,戒备,戒备!”
在贺简的怒喝下,辅兵们醒悟过来,连忙着战甲,握兵器,一一跑到关键的位置上。
“老妖,老妖~”贺简又急忙大声吼叫:老妖,快准备!“
正在一件特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