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仙童之所以会这么说,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也就是牛仙童是不愿意野营这么快剿灭郎山匪的
随着野营进驻大溪村正式展开了对郎山匪的剿灭,野营的威望和支持就与日俱增。
特别是郎山周边受过匪徒涂炭的受害者,更是对前来剿匪的野营感恩戴德,每日里慰问不断。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野营监军的牛仙童自然是水涨船高,加上野营的采购,还有抱着各种目的人,对牛仙童是天天一小宴,大日一大宴,混得那是风生水起。
加上货值营的交易日益扩大,正处于数钱高峰期的牛仙童自然不愿意过早的剿灭郎山匪。
牛仙童说道:“既然郎山匪名不符实,那么更要以郎山匪为练兵的对象,等以战练兵三个月,兵也就炼成了。到时去剿灭他处匪患,推枯拉朽岂不是更痛快?”
张巡说道:“监军的话有理,今日两战都带有侥幸,很大部分的运气,算不得什么!”
崔铭不屑的道:“得了吧,你这是在刺激大家,知道不!”
张博道:“张大哥,说说你的看法。”
张巡说道:“郎山匪绝非浪得虚名,高阳军就围剿过三次,两次连寨子都摸不到,一次到了寨子,却是望而兴叹。”
易成说道:“郎山寨被天上鹰修建得如同一座坚固的小型城池,又处于半山腰,强攻的话只能一面攻击,简直说的上是易守难攻。”
张巡接过话题说道:“没错,所以高阳军一看郎山寨,就下令撤退了。”
雷万春说道:“有一件事大家都忽略了,那就是穿山豹率领的匪徒,基本上是新入伙的,更甚者入伙时间跟咱们招募新军的时间一样。”
王维说道:“朝廷追查逃户所致,有些人干脆就投了匪。”
舒塔也说道:“莫七的那伙平卢军,擅长的是马战,咱们一对一能打的过的人不多,我们能赢,靠的是地形之利和先发制人,还有武器便利,这才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舒塔又补充道:“要是正面硬刚,我们赢不了。刘奔活捉莫七也是仗着是猎户出身走惯山林,这还得靠兄弟帮忙才行。”
张博说道:“郎山主力丝毫无损,不可大意。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行事,三月练兵为主。”
南霁云说道:“三郎,兵是靠打出来,可不是练出来的,还是开到郎山,以战练兵。”
“不行。”张博否决了南霁云的提议,说道:“不能拿兄弟们的性命混来,练一个月的基本功,才能上山。”
张博阻止了崔铭的叫嚷,说道:“事情就这么定了,一个月之内,除了一营,谁也不能擅自入山,否则严惩不贷。秦国祯,你盯着点。”
秦国祯领命。
易成说道:“还有一事,就是平卢军的人在易州各处少了不少。”
张巡说道:“我审问了胡三,说是幽州节度要对奚人契丹用兵,安禄山抽回了人手,整军备战。”
众人听了大为羡慕,与胡人战于疆场,那才是男儿应该做的事。
张博也是十分的羡慕,谁愿意窝在山林中剿匪,谁不愿意纵横于广阔的天地中决战疆场?
张博也只能说道:“都忍忍,磨刀不费砍柴工,等兵练出来了,还愁没有上战场的机会?”
——
第二日一早,身在易州的拔都和二叔也都还,正在商议事情,因为二人刚收到部落传来的消息。
“幽州要用兵了,咱们虽然已经投靠了大唐成为了平卢军的一员,可咱们毕竟还是奚人。”
也都还心中很是不安。
拔都说道:“二叔,咱们是奚人不假,可咱们这些年来受到同族的排挤打压还少吗?从一个万人大部落到现在的千人小部落,只是三年时间。”
也都还叹道:“惭愧啊,部落落到现今这般境地,咱们的责任也很大,不能全怪别人。无论怎么说都是同族,这回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也都还又说道:“汉人常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咱们现在是两难,要是奚人契丹被征服了,那咱们就失去了作用了。”
拔都反而不这么认为,说道:“二叔,大唐不一样,你看安禄山将军不也是胡人出身,而且还当过奴隶,现在照样混得风生水起,到了现今这般高位。”
也都还想到现在大唐边塞为这个强大国度四处征战的人中,胡人占了很大的比例。当初不也是奔着这点,才彻底投靠安禄山的么。
再说了,奚人、契丹和渤海人等也是天天交战,或许都被大唐征服,日子反而更好过了。
拔都问道:“二叔,你怎么不让咱们待在郎山寨子里跟野营作战,反而跑到易州里来了?两次交手吃的亏,还没找回来呢!”
也都还反问道:“拔都,你说说你对野营的看法?”
拔都想了想,说道:“野营的装备不用说,是我见过最好的了,连将军的亲卫都有所不如。士气也不错,武艺也还行,就是经验欠缺了些。山林中作战咱们不行,要是马战我这些人足以干翻他们。”
“马战你也不一定能赢,张三五人战吐蕃十人而全胜,你以为是吃素的?”
拔都不服气的道:“那是特例,天下间勇如张三者能有几人?再说了战场上靠的又不是一个人。”
也都还说道:“拔都,咱们的人不多了,这些人都是咱们安身立命之本,不可轻易损伤。和野营交手两次就折损了十几人,这买卖着实亏本。”
也都还语重心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