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龄听到李隆基对野营的处置,心中也升起一阵感慨。张拯说道:“阿爹,此举也好,三儿锋芒太露未必好事,现在尚且年幼避其锋芒,由明转暗再磨练上数年,对三郎和野营也是一件好事!”
张九龄说道:“三儿所为实乃超出我的预期,实在是帅才。小小年纪的确是锋芒太露了,而且这孩子太能惹事了,是应该找个地方安静上数年了!”
“阿爹,您要将三儿安置在何方?”
“幽州北部的奚人和契丹的反意已是昭然若揭,大战一触即发。幽州节度使张守珪已经奏明中路大军由安禄山统帅。我大唐三路大军讨伐奚人和契丹必定大胜。安禄山再立大功的话必会更得君心,现今大唐唯有三儿是最适合对付安禄山的人选。”
“阿爹,三儿的野营现今又被陛下拆解得七零八落,元气大伤,实力跟安禄山已是差得甚远。安禄山要是再立功,那么此消彼长,三儿更是远远不及了!”
“所以,我打算让三儿去安西。三儿本就来自西域,在那边安心待上几年,也磨练几年练出一支精兵,若是安禄山有异动,三儿就是一支奇兵,一把对付安禄山的利剑。”
“阿爹,三儿有家有口的去了安西,这一去就是数年如何能成?”
张九龄怒道:“怎么不成?张骞出使西域,苏武北海牧羊,那个不是十几载?身为我大唐臣子,我张氏子孙,为国戊边为解国愁这点小牺牲如何不能做到?”
这时,张成前来禀报:“阿郎,宫中传讯,让您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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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李隆基落马道;“将~”
高力士一看无棋可走了,连忙赞道:“大家棋艺之高,朝中已是无人能敌了!”
“你就别乱吹捧了,子寿可来了,去催催,现在也只有与子寿下棋才能有些意思。”
张九龄本以为李隆基相召是有什么要事,结果是为了陪他下棋,心中就有些生气了~
君臣二人摆开阵势,对弈厮杀正酣时,张九龄忍不住地对李隆基说道:“陛下,您这天天下棋不好。”
“不要紧,劳逸结合。”李隆基一面回答:“下棋要注意力集中,哈哈吃马!”一面提了“车”来捉拿了张九龄的“马”。
“陛下,老这样下棋,朝廷大事您怎顾得了啊?”张九龄下了一步棋,又说道。
“不要紧,一切尽在朕的掌控之中。”唐明皇把对方的“马”吃掉了,说道:“子寿,下棋不语政事。
张九龄又忍不住了,谏言:“陛下,现在内则官吏贪污腐化,外则异族侵境,如不富国强兵,国有难,百姓就难安居。”
李隆基举着棋子无奈的看着张九龄,说道:“子寿,不必危言耸听。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富足,朝事又有文武百官料理,何言国有难民难安?你快下棋。”
见李隆基仍兴致勃勃的棋瘾正浓,张九龄便不再说话,只得一边下棋,一边想了个办法让李隆基把“车”腾了出来。
李隆基以为得势,拿起“车”横冲直撞,连扫了张九龄的几子后,又在中宫线上‘啪’的一声拍在了棋盘上,大喝一声:“将军。”
张九龄没有起“仕”保“帅”,只是上了一步卒。
李隆基见张九龄走法奇怪便提醒道:“喂子寿,下错了吧?哈哈,我允许你悔棋一步!”
“不要紧。”张九龄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
“哪有你这样下棋的,你不顾将军,吃帅你就输了,还说不要紧?”
张九龄总算逮到机会,终于大笑道:“陛下,下棋好比管理国家大事,如帅一动不动,与各子不齐心,各子也不保护他,这局棋当然输啰。下棋是娱乐,国事才要紧”
一席话说得李隆基面红耳热。高力士忙上前打圆场。
又过两日,朝堂之中。
李林甫奏道:“陛下,崔希逸奏称,朔方行军大总管牛仙客任河西节度使任时厉行节约,积蓄财物,政绩可观。。”
刑部员外郎张利贞听到立即上前奏道:“启奏陛下,臣奉旨前去核实,河西确是仓库盈满,器械精劲。”
李隆基大悦:“牛仙客具有如此才干,可为六部尚书。”
李林甫大喜,趁热打铁奏道:“陛下,牛仙客之才足以为相。”
见李隆基大为意动,张九龄慢了一步只好奏道:“启禀陛下,自我大唐开国以来,尚书之职只有德高望重者才可担任,更何况是宰相之位。牛仙客边疆小吏出身,骤然提拔到清要之位,恐怕遗羞朝廷。“
李隆基便要给牛仙客加封爵位。张九龄再次反对:“封爵是为奖劝功劳。牛仙客身为边将,充实仓库,修理器械,乃是本职,不足以lùn_gōng。陛下赏赐金帛即可,不可封爵。“
李林甫见李隆基默然不语,趁机进言道:“牛仙客具有宰相之才,张相公不可书生义气,不知大体以至于朝失栋梁之才。“
李隆基闻言大悦,于是责怪张九龄道:“子寿,你嫌弃牛仙客家世寒微,难道你就出身名门吗?“
张九龄义正言辞的说道:“回陛下,臣虽出身岭南寒门,不如牛仙客乃是中原人士。但是臣却在中枢多年,执掌文诰。牛仙客此前只是边疆小吏目不知书,如加以重用,恐难孚众望。”
李隆基被张九龄驳斥得哑口无言,只得作罢,最后悻悻然的退朝了!
李林甫见李隆基一脸不渝的模样,待朝臣都退去后,又转而去见了李隆基。
李隆基见李林甫来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