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眼中闪过一道寒芒,阴沉的道:“现今这般哪还顾得了他们,要是不能对张三做到一击毙命,大家都得死。那还不如由他们的身后哀容死得其所,来为咱俩的荣华富贵升官发财铺路。”
理是这个理,况且压在头上的何浩和裘千要是以平乱名义阵亡,那么作为三把手的自己就能独占大功了。
想到这里,古云的眼中闪耀着莫名的光芒,一咬牙低声说道:“老许,不用这么麻烦。”
许大茂的目光随着古云指向火把,一捏拳头说道:“就这么办。”
于是二人经过一番密意,召集各自的手下,开始分头行动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陈留城里的气氛由突变引起的紧张,到沉静下来又变得愈加的令人感到压抑,风雨欲来,谁都知道,一场注定要改变陈留格局的剧变就即将要爆发。这其中,又将会有多少人将家破人亡人头落地?
时间进入到了亥时,鸿运酒楼内,张博七人围坐在一起吃喝起来。不但看不出几人有丝毫的紧张神色,反而如同平常般的谈笑风生,唯有阿福等三小兴奋过度,几杯酒下肚,变得有些昏昏欲睡。
张博说道:“丁横,你和小五阿来领着三小先去歇息。癞痢头你去后面盯着动静。”
丁横也知道轻重缓急,此刻不是矫情的时候,点点头走过去倒在一张桌子上,不一会儿鼾声就起,手里还紧握着砍刀。阿来和丁小五拿了几块毯子盖在了三小的身上,直接卧地就睡。
汴州大少胡成和张满挣扎喊叫得累了,又被恼怒的丁小五灌进了两壶酒,此刻也晕晕乎乎的睡着了。裘千一脸惨白,靠在柱子上动也不动。
唯有县令何浩,思索了也使用了很多计谋用在了张博等人身上,都无一奏效,反而被听得烦躁的癞痢头拿了一块抹布堵住了嘴。
同样靠在柱子上的何浩开不了口,只好选择了冷眼旁观。看到张博几人的表现,就知道大势已去了。
野营张三爷确实是名不虚传,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就是不一样。何浩能断定张博绝不会料到会发生这种突发事件,那么就更能说明张三的可怕了,对于自己等于是天塌般的生死灭族的大事,在张三的眼中居然无足轻重。
张三如此轻描淡写倒还罢了,手下之人居然也是如此,六人中还包括三位半大娃娃,身处在在重兵的团团包围中,不但没有一丝惧怕反而信心满满,战意高涨。野营上下要是都如此,那么就太可怕了。
完了!何浩心中一阵哀鸣。
张三胜,自己死。张三败,自己还是得死!何浩知道,自己这回无论如何都得死,但这死还是有区别的。
张三胜,自己不但得死,家小也不会好过。张三败,自己死了,以许大茂和古云的做法,自己还能享受身后哀荣,家小更能得以保全还可享受富贵。
两权相较取其轻,那么还是张三败了吧!
张博盘膝坐地,一杆长枪横于双膝上,双手放在其上,闭目打坐。过了良久,张博突然开口道:“何县令,你有想过自己是怎么死的吗?”
没有丝毫睡意,一直盯着张博的何浩听到张博问话,嘴里堵着抹布只能嗯的一声。枪尖在何浩的眼前不断放在,就在何浩惊骇的时候,抹布已经挑在了枪尖上。
“好,好功夫。”何浩沙哑的赞了一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嘴部,接着道:“张三,我是得了死了,不过有你陪伴下地狱,也还不错。”
“嗯,你是要死了!”张博冲着何浩咧嘴一笑:“你还没回答我,你想过自己是怎么死的了么?”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想到死法,何浩道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过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的嘶鸣道:“无非是枭首,顶多腰斩,剐刑我还没那资格享受。”
张博笑道:“那倒没那么麻烦,你会是烧死的,而且就快了,现在还有点时间你可以再好好道回味一下人生。”
“火刑?”何浩纳闷的道:“大唐律法上可没有火刑这种刑罚吧?”
边上的裘千挣扎起来,喊道:“放火,他们要将咱们~”
“闭嘴!”何浩厉声喝道。何浩在张博说出被烧死的时候就知道许大茂要干什么了,这倒也是最快捷省力还安全的做法。
只是没料到张博坐着就能猜到,心里还希望这只是张博的信口雌黄。听到裘千说出放火,何浩惊怒之下连忙靠口喝止。
裘千的鼻涕眼泪起流,嘶哑着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张博冷笑道:“被你残害的百姓在你面前也没少说这四个字吧,当时你听到这四个字时可曾想过宽恕和心软?现在只是报应到了而已,不用怕,烤着烤着就熟了,也就不疼了!”
听到张博这么一说,裘千的反应就更大了,不断的嘶吼挣扎,也不断的喊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张博有些意外的对何浩说道:“你不怕死?”
“去尼玛的谁不怕死!”何浩爆了一句粗口,接着惨然道:“怎么都是死,烧死也不错,烤着烤着就熟了!”
“什么死?什么熟了?”
被吵醒也是被尿憋醒的汴州大少胡成和张满只迷迷糊糊的听到几句谈话声,感到了一丝不妙。
先看着裘千的丑态,有看着两个汴州大少模样,何浩突然感到没那么害怕了,只是有些不甘,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要是队友是张三这样的人,那就好了!
何浩说道:“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