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直早已得到了太子的指示,张三一来,二话不说的就让幕僚抄示了一份正式的花名册,拿出一叠空白的校尉以下任命书甩给了张三。
司马直摆了摆手让张三带着早已经准备好的几车装备,赶紧滚蛋。
抱对大腿有好处,喜滋滋的张三拉着装备飘飘然的回到了西场校场的时候,太阳已在下山的路上。破败的营门已被按上,两名守卫左右站着,却不时的将头转向营内,看着同伴们的欢腾,鼻孔还时不时的耸动着。
哨兵甲吸溜了一把鼻涕,道:“老天,绿萝酒咧!这可是千钱一坛的绿萝酒,也不知道俺能不能尝到!”
哨兵乙不屑的道:“我瞧得真真的,绿萝酒只有一坛,再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大头兵。唉,你说咱们怎么这么倒霉,睡什么觉!这不,队正飞了,从九品的官职哩!”
“我这么觉得有些像是在过家家,没有盖上大印的文书,谁拿这队正当回事。”
“管他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吃有喝还有钱拿,要是天天这样,我做梦都能笑醒。”
“你当然高兴了,得到两千钱,这下伯父抓药钱有着落了吧,够不够?不够我这一贯也拿去!”
“够了够了,我爹身子骨已经大好,再抓几幅药调养一番就差不多治愈了!”
“嘀咕什么呢?把门打开。”
二哨兵转头见是校尉大人,连忙把破门推开,哨兵甲见又有几辆马车拉进了营地,地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不由得问道:“这不会又是银钱吧?”
张三听见,道:“今天不用看门了,把门关好,都来分宝贝!”
在浓郁的肉香中,一团歪瓜裂枣又歪歪扭扭的站在了张三的面前。对着少年校尉,大家也收起了轻视,抱以一些热情,满心期待这个傻小子再来当上一回散财童子。
当张三甩出了一叠盖上大印的空白文书,大家伙的眼珠子瞪得圆溜溜的。没想到这个少年郎真的搞来了任命状,呼吸间纷纷变得粗重,瞧着随行而来的老文吏颤巍巍的坐在了桌子旁,取出笔墨搁置在桌子上。
老文吏将一叠委任书拿起翻看整理了一下,抬头看着面前形态各异的老弱病残,摇头晃耳的低声道:“朝廷官位居然落在这群歪瓜裂枣头上,真是~唉~”
老文吏拿起第一张委任书,语气不善的道:“队正官凭,谁的?”
“我的~我的~”
苟不理率先冲了上来,随后又被贺简和孙大树抱住,让顾达捡了个便宜。顾达凑在老文吏的面前,诞着张长脸道:“卑职顾达,添任亲卫第三府第一团乙旅第二队队副!”
老文吏提起笔,在文书上刷刷的挥毫,嘴里却骂骂咧咧:“你这丘八,不直接说几旅几队,罗里吧嗦的一堆,忒地让人厌烦。”
顾达对老文吏的话充耳不闻,只顾盯着其在文书上挥写,虽然一个字都认不出来,却感到老文吏的字实在是写得漂亮。老文吏书写完毕,搁下笔拿起文书甩给顾达,道:“下一个!”
“莫扔坏了~”顾达手忙脚乱的接住文书,见完好无损,上下打翻看着不时裂开大嘴傻笑。又找到会识字的人,让其大声的宣读,听着听着,顾达笑得更是开心。
伙长和伍长是没有委任书的,只需在花名册上做好登记即可,最后轮到了雷震。
老文吏瞧着面前这个站得笔直的魁梧大汉,一股阳刚威猛的气势扑面而来,目露赞许:“我大唐的卫卒就该如此。”语气也变得缓和了下来,看了下花名册,道:“雷震,好名字,副尉,正八品官职。”
“老先生,且慢!”雷震道:“师父在我下山时说过,若是参了军有了官职,就改名万春。”
“雷霆荡尽天下邪,万物复苏已是春。好~”老文吏在叫好声中,将雷万春三字落笔在了委任书上!
老文吏拒绝了张三的邀请晚宴,却收下了雷万春奉上的五贯通宝,提着沉甸甸的银钱,满意而去。
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中,张三把剩余空白委任书交给了阿寿。接着趁热打铁,将两百余套崭新的军服分发了下去,一水的玄色布甲,正是太子卫队的标配。显然,太子殿下已然将这团兵马升格为太子卫队。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再次让这两百来个歪瓜裂枣陷入到巨大的喜悦中。
往大了说,整个东宫六率加内府三卫都是太子的卫队。往小的说,太子李瑛真正的卫队只有司马直亲率的三团六百人,现在就算加上张三的这二百人,别说跟寿王李瑁相比,就是跟其他王爷比都有所不如。
发下玄色布甲,也不知是谁向李瑛献的策,如此一来,张三的这团人马名正言顺的就成了太子卫队,就算是皇帝陛下在明面上都挑不出理来。
一团歪瓜裂枣们卸下了心中最后一丝顾虑,纷纷投入到狂吃海喝中,围着巨大的篝火开启醉晚狂欢之旅。
张三坐在点将台上,看着篝火四周醉态已显的歪瓜裂枣们,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孤独。想起了死去的师父,想起了下落不明的何大何二,想起了被送人的小四小五,想着大师兄和二师兄在心中的模样。想着想着,少年红了眼眶。
雷万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递过去一大碗酒。刚才这瘦弱的身影在老雷看来是那么的落寂,经历再多,总归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
张三接过了酒,一口闷干后将酒碗远远的甩出,甩到了一片黑暗中。雷万春问道:“三郎,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这些人里能用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