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乐师杨玄璬见侄女平安归来,这才放下心中担忧,道:“好在这次有咸宜公主相助,这才无事。玉奴今后不可再轻易外出。”
绿裙少女道:“是玉奴的错,不该拉着八姐外出。”
蓝裙少女道:“此事不怪小妹,谁知道堂堂东都洛阳,居然会发生强欺男霸女之事。”
杨玄璬怒道:“洛阳城里皇室子弟,世家大族多如牛毛自然良莠不齐。这不,你今天就遇到了范阳卢氏子弟。要不是先后有两位壮士相助,又得咸宜公主出面,今日之事后果不堪设想。玉奴,你的族兄都不成器,你可是咱们杨家的希望。”
杨钊在一旁赔笑道:“叔父,不是侄儿不成器,只是没有贵人赏识,一身才能无处施展。想当年侄儿在西川屯田,年年评优,当县尉又是百姓称道,结果自身却是越过越穷揭不开锅了。这回侄儿来到洛阳,就是寻找时机,一展身手。”
杨玄璬道:“大郎,我还不知道你,本事是有一些,但以你这嗜酒好赌的性子,就成不了事。”
蓝裙少女道:“叔父,不知那两位壮士现在如何了?”
杨玄璬叹道:“唉,那可是范阳卢氏,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两位壮士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杨家愧对恩人,实在的羞愧之极。”
蓝裙少女急道:“叔父,咱们得想办法救人啊!小妹,你跟咸宜公主相好,不如你再去求求公主搭救!”
绿裙少女道:“八姐,先前我就跟咸宜说了,公主说她救不了。”
“这可如何是好?”蓝裙少女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杨钊却笑道:“八妹莫急,你可知道救你的壮士是谁吗?”
蓝裙少女喜道:“大兄,难道张大哥来历不凡?我就说嘛,如此伟岸男儿,岂能等闲?”
张大哥?杨钊一愣随后醒悟过来,道:“身材高大岁数大的那个是谁我不知道,我说的是年少悍勇的那个,你们知道最近谁的风头最近?”
绿裙少女玉奴惊叫道:“莫非他是张三?”
杨钊笑道:“正是。”
玉奴美目流转,纤纤玉手拍着sū_xiōng,浅笑颜开道:“原来他就是张三,昨日和小姐妹们谈论的都是他,大家都羡慕死李依依了,为爱能决死吐蕃勇士。得郎如此,一生何求!”
对于张三在自己面前的失态,玉奴也不以为意,在自己的容颜面前,所有的男儿皆是如此。
张三,只是表现得比较突出而已。
就连杨钊见了族妹如此作态,都不由得鼻孔发热,连连咳嗽以做掩饰。
蓝裙少女道:“是不是张三在,张大哥也会平安无事?”
杨钊笑道:“且放心,就凭李相公女婿这块招牌,他们二人绝对无事。”
蓝裙少女心中方安,脑中闪现的是那挺身而出的伟岸身躯,以及俊朗的面容真诚的目光。
少女的脸有些微微发热。
九月十九,李府。
“依依,别怪阿爹,今后你好自为之。”
当昨日阿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击般打在李依依的头上,整个人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吃不喝不语不睡。
石氏抱着女儿痛哭了一番,对自家相公所做的决定也改变不了,只得泣道:“依依,你不要怨你阿爹,他有他的难处。”
石氏掩面而走。
一夜无眠,如同木头人的李依依任由人乔装打扮,最后盖上一块鲜红的盖头。
不久,一队二百余人,身穿衣甲鲜明斗牛服,脖子上系着大红丝巾,骑着高头大马敲锣打鼓而来。
骑士中还有十余骑抱着大布袋,抓起一把把的铜子洒向路边群众,嘴里大声呦呵:“张三奉旨前来迎娶李家小姐喽!”
路人争抢着铜子,嘴里也不断的跟着喊着:“张三奉旨前来迎娶李家小姐喽!”
随着骑士队伍的不断前进,人群如滚雪球般的越滚越大,所到之处无不被挤的水泄不通。
张博骑在马上,被左关飞右张羽,前头左郎将毛毅围在中间,穿一身新郎服饰,胸前戴着一朵大红花,脸上还被抹着胭脂,扭扭捏捏的哪还有打杀四方的凌厉气势。
昨日和张重光被接回西北军营,财大气粗的牛魁设宴,被灌的酩酊大醉的张博被丢进了营房,随后整座军营开始连夜布置起来。
不但是西北军营里的千牛卫中郎将府、左卫、金吾卫翊府和万骑,当日校场检阅的其余十三支都派有人来。
早晨,还在酣睡的张博就被人七手八脚的架起,扒了个精光丢进了一个装满热水的浴桶里,龇牙咧嘴的被洗刷得干干净净。
随后张博被打扮成一副新郎模样,被架在校场供人参观。小三子自然大声抗议。
牛魁声如洪钟、哈哈大笑:“咱们的英雄小三害羞啦!”
万余将士轰然而笑。
牛魁一把将张博拉扯进营房一边道:“你们做好准备,咱们即刻出发迎亲,有些礼节我交代一番。”
一进营房,张博将胸前的大红花一把扯下,嚷道:“老牛,你这是搞什么鬼啊!”
牛魁拿过一样东西丢了过去,道:“这是陛下旨意,你奉旨成婚。”
张博拿起布帛一看,叫道:“成什么婚啊,莫名其妙的,我已经有了心上人了,是不可能娶那个李相公的女儿的!”
牛魁一把将张博按在凳子上,正色的道:“小三,你跟李家小姐的情况,老牛心知肚明。不管你愿不愿意,心里是怎么想的,这婚你必须成!”
张博嚷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