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经过十天慢腾腾的赶路养伤,张博一行人终于到了长安城。
一行人进了城门就分了几路,张巡到其兄张晓处送家书,高适随同拜访。魏和架着马车和李依依等女先去胡风酒肆安顿,顺便找找房子。张博、南霁云和张重光,以及闻讯前去接应半路相遇的孟固和焦木去往西场校场。
从张三出事到现在已经二十几天了,西场校场里的一营军士也经历了几次波动。从开始的人心离散,到雷万春归来,接着张三为国扬威、陛下赐婚、李相公许诺嫁女,高力士收徒、宁王青睐等一系列消息传来,人人神情振奋,对雷万春那是一个恭恭敬敬。可惜好景不长,李林甫逐女,黑风山口刺杀消息传来,立即又变得偃旗息鼓了。
雷万春焦头烂额,即担忧张三的安危,心中又时刻牵挂着来一刀,还为没能救出癞痢头而感到愧疚。
前天,焦木和孟固去接应张三后,雷万春就不管那一营兵了,要么去胡风酒肆喝酒,要不去万年县衙大牢门口晃悠,要么回到西场校场找武大和熊二喝酒。
而校场里,也只有武大坚持领着一队人马在坚持不懈的进行训练。
这天,武大正领队在校场负重跑步,突然营门大开,数骑直接奔驰而来。校场内看到的人先是脸色大变,以为大变到来,接着看到领先二骑的居然是焦木和孟固,接着是一位少年,定眼一看,可不就是校尉张三么?
武大大喜,连忙丢掉背负,跑了过来就是一个军礼,道:“校尉,您可算回来了!”
“好,武大,真有你的,收拾收拾,跟我走!雷大哥在吗?”张博翻身下马,拍着武大的肩膀,很是赞赏。
“雷大哥这回应该是在万年县衙,苟不理来报,说是可以去探监。校尉,去哪~”
张博没有回答武大的话,跃上马,调转马头就朝军营外而去,南霁云跟了上去,而张重光,焦木和孟固则留了下来。
根据大家一路上的探讨和计划,张重光道:“张博被任命为千牛卫虎贲中郎将府直属校尉。”
“这位兄弟,此话可当真?”熊二蹦了出来,喜出望外。
十六卫中随便哪一卫的校尉都比这太子内率的校尉强太多了,更别提是陛下特设的虎贲中郎将府了,那可是能比肩羽林军和万骑等北衙禁军的军队,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
武大也是一脸喜色。一传十十传百,西场校场的人闻讯纷纷跑了出来,在校场内站得笔直,谁都想离开这个泥塘。
焦木和孟固自从于路上接上张三一伙,得知了张三的职位变迁,这可是陛下亲下的旨意,两位江湖人兴奋得这两天都没睡好,此刻依旧神情振奋。
张重光朗声道:“某家张重光,受千牛卫虎贲中郎将府直属校尉张博委托,将在这里选拔二十个人,名额只有这么多,愿意去的先报名,十八岁以上三十岁以下,身强力壮或有一技之长者优先。”
话音刚落,焦木、孟固和武大瞬间被淹没。
张博和南霁云飞马到了万年县衙,正好看见雷万春和苟不理正在角落,和一位牢子模样的人似乎在扯皮。
张博大叫一声:“雷大哥!”
雷万春转头,见马上两人正看着自己,可不是张三和南霁云两位兄弟么!不由得大喜,大踏步而来,张博和南霁云翻身下马,迎了上去,三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雷万春带着歉意道:“兄弟,哥哥无能,未能将丁兄弟救出来!”
“哥哥,你已经尽力了,这些时日难为你了!”张博踏步走上前去,一把揪住牢子,厉声道:“回去告诉你们头头,就说我张三前来迎接兄弟回家,若是一个时辰之内没有将人放出来,三爷就打杀进去。”
“三爷~咳~三爷~放手~”
张博松开了手,牢子连忙大口喘气,心中骇然:果真是个杀神,一把就差点被掐死。牢子噗通一声跪下,忙道:“三爷饶命,此事小人做不了主。”
“知道你做不了主,去叫能做主的人来!”张博喝道。
看到牢子屁滚尿流的跑走,张博和南霁云哈哈大笑,雷万春有些担忧的道:“这能成吗?”
南霁云笑道:“哥哥放心,依张兄弟的威名,不要一个时辰,丁兄弟定能出来。”
就在兄弟三人在衙门大牢对面的茶馆里聊着别后经过的时候,万年县衙上下闹腾开了。
张三的威名已经传遍长安城,有些不为大众所知的内幕,万年县令还是知道一些的。于是县令一得到消息,立即大叫道:“放人,立即放人,若是有谁胆敢节外生枝,立即革职,外加一百杀威棒!”
开玩笑,这世上除了造反还有张三不敢做的事吗?县令想都不敢想要是张三发起横来会做出什么事惹来,要是事情闹大,倒霉的一定是自己,对于这点,县令毫不怀疑。
不到半个时辰,癞痢头丁随风就在牢头衙役的点头哈腰中走了出来。
张博见了连忙从茶馆里跑了出来,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癞痢头,叫道:“哥哥,委屈你了。”随后张博又劈手揪住牢头,厉声道:“说,有没有欺负我哥哥,若是有,三爷此刻就打杀了你。”
牢头猛然被张博提了起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煞气,不由得魂飞天外,又说不出话来双手双脚乱舞乱蹬,只觉得一阵湿热从大腿往脚底漫延。
一股尿骚味袭来,张博将牢头丢在地上。牢头顾不得丢脸,连忙翻身跪地,不住的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