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智眉头紧缩,却又心里觉得,罗飞羽此说并非全无可能之事。虽说李阀要走到这一步,有重重难关要过。可是杨广移驾关中此举,对李阀来说,却也是有益无害。
杨广在世一日,李阀就不敢公开举兵。但是杨广在东都洛阳,对晋阳的掌控威慑,比在关中时当然是要强得多!
他轻叹一口气,说道:“裴寂是否暗中投向李阀,尚不得而知。只是总管的这番推论,这番谋划,不像是出自李渊之手。李渊此人,给世人的印象是胆小怕事,优柔寡断,却又出了名的贪恋美色。以裴寂之位,除了李渊,何人能说服他上此柬书?况且李渊虽为太原留守,晋阳宫监,杨广也并没把兵权尽数托付给他,而是另遣虎贲郎将王威、虎牙郎将高君雅为副,密加钳制。”
罗飞羽却是知道,裴寂这个举动,只怕是李世民在暗中推动,然后还让裴寂以为是自己的主意,心甘情愿,欣然上书的。
这事李渊没道理不知道。但是他却完全可以装作不知道,并且还反着来,力柬杨广驻驾东都洛阳!
只有这么推测,才能解释得通这么些自相矛盾的事。至于虎贲郎将王威和虎牙郎将高君雅,一旦李阀起兵,这两人要么归顺,要么就是身首异处,刚好杀了祭旗。
罗飞羽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一口喝干了,才反问道:“李渊这人吧,给世人的印象,也许只是他的韬光养晦之举。可是身为当今天下四大门阀阀主之一,李渊必定有其过人之处。按我的看法,这个人必定是城府极深,却又能宽仁容众;有远见卓识,行事小心谨慎,却又任性率真,偶有天马行空乃至于癫狂之举。要是因此而轻视了李渊,恐怕是极为不明智之举!”
宋智不可置信地看着罗飞羽,愣愣地说道:“总管此语,老夫只听到一人如此说过。”
“哦?是跟李渊有过交往的人所说的吗?”罗飞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