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彭梁会的地盘,任媚媚是彭梁会的三当家,此刻她在这里推庄,竟然有人敢在这里跟她摊牌!
这么个大架势,一众赌客立刻就察觉出来不对劲,一个个悄然起身离去。
在任媚媚媚眼横瞪之下,寇仲从抓得紧紧的钱袋里摸出一枚银锭,跟着云玉真押小。徐子陵左看看右看看,也是拿起一枚银锭,跟着尤雨晴押在七点上。
输了,也就是一枚银锭。赢了,可就是得到十二枚。任媚媚横了徐子陵一眼,笑骂道:“小滑头!”
这完全就是打情骂俏一样。
她正要开盅,有人喊了声“等等”,一只玉手从寇仲和徐子陵之间伸了过来,放下一锭黄金,放在徐子陵那锭可怜兮兮的银锭旁边,足足有十两!
围观赌客再次哗然。这锭黄金,少数也值百余俩纹银。
任媚媚双眼寒芒电闪,看着这位不期而至的美女,挤得好几位赌客东倒西歪。
寇仲和徐子陵愕然转头,一双纤手已按上他们的肩头。
两人倏然色变。
来人对着两人甜美一笑,说道:“早就叫你们两个小家伙不要到处乱跑。看看,差点就被人骗财骗色了吧!”
罗飞羽心头大震。这想必就是沈落雁了,只是她为何又跟寇仲徐子陵两人如此纠缠不清?难道在秦叔宝率军南归下邳城后,她就立刻追上了寇仲和徐子陵两人?
任媚媚盯着她,双眼闪过森寒的杀机,沉声问道:“来者何人?”
她的态度很是不友善。寇仲和徐子陵已被她施为口中肉,如今有人跳出来争抢,她的态度又如何能好得起来。
沈落雁充耳未闻,在徐子陵和寇仲脸颊上蜻蜓点水一般,各亲了一下,这才坐到徐子陵身边的空位上,说道:“怎么?三当家的管得着下注的是什么人么?三当家既要推庄,就该守庄家的规矩,如若输不起,那就干脆认输离场好了。”
任媚媚冷笑连声,冷声道:“哼,这么些金子,我彭梁会还不放在眼里!”
刚才是摊牌,现在却是剑拔弩张。刚才还有胆子在此围观的赌客,此刻一个个悄悄后退。只是人群之中,此时又不知何时多出了几个人,站在香玉山的身旁。为首那个锦袍胖汉,面阔眼细,目光炯炯,与香玉山一样,正在打量着沈落雁。
任媚媚看到他,抛了个媚眼,说道:“香爷亲自来啦!要不要赌一把?”
香爷哈哈大笑,在沈落雁对面坐下,气势沉雄,哈哈大笑,叹道:“难得三当家肯推庄,又有瓦岗寨俏军师沈姑娘陪赌,我香贵怎敢不奉陪?”
说话之时,也拿出一锭黄金,落在七点上。
尤雨晴娇躯一颤,这么个细微的举动,立刻就引来香贵的目光,云玉真反应甚快,娇笑着说道:“原来是瓦岗军的俏军师沈落雁姑娘,难怪出手如此阔绰。”
她这么一打岔,立刻就吸引了香贵的注意力。香贵转头看过来,问道:“两位贵客是……”
云玉真毕竟是老江湖了,笑道:“我二人只是来这里开开眼界,没想到适逢其会,卷进诸位的龙争虎斗之中。三当家的这个庄,还当不当了。”
任媚媚瞪了一眼沈落雁,寒声道:“我任媚媚无论输赢,都得奉陪到底。”
“那你还不揭盅,输个精光?”有个声音冷冷地说道。
众人大惊,齐齐转头去看。围观赌客已经走了个干干净净,说话的这人个子高出寻常人一头,头戴高冠,面容古拙,负手傲立,一眼就能看出不凡来。
他如此惹人注意,在围观赌客中,该当很容易注意到。可是偏偏众人都待赌客走光,他又出声时,才注意到他。
寇仲和徐子陵魂飞魄散,惊呼一声:“老爹来了。”
两人的反应如出一辙,从座椅上弹起身来,旋即又坐了回去,显是认识到在这人面前,他们是逃不掉的。
沈落雁吁出一口凉气,惊道:“江淮杜伏威!”
杜伏威没有理会她,而是看着寇仲和徐子陵,露出出奇温和的笑意,说道:“我这两个乖儿子,可真有本事,竟然连老爹都骗倒了。”
这一下,就是云玉真也是娇躯一颤,不敢稍动。罗飞羽在她和尤雨晴身后,手掌轻轻抵上两人腰背,让她们安下心来。
在场众人,就连香贵也都慑于杜伏威的威名,不敢吭声。
杜伏威直勾勾地看着寇仲和徐子陵,仿佛眼里只有他们两人,眼尾都不看任媚媚一眼,冷冷地说道:“杜某没见鬼爪聂敬多年,他还是每晚无女不欢吗?”
任媚媚犹如母老虎被打回原形,化身成温顺的小猫,有些尴尬地答道:“大当家的还是老样子。”
杜伏威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看向沈落雁,皮笑肉不笑一样,说道:“翟让还未给李密害死吗?”
沈落雁娇躯一颤,低眉顺眼,答道:“杜总管说笑了。”
杜伏威盯着香贵,冷哼一声,说道:“听说你是“烟杆”杜抗手下四大高手之一,专责为他找俊男美女,怎么,不会是看上了我这两个劣儿吧。”
香贵吓了一跳,连忙说道:“杜总管误会了,令郎们只是赌场的贵客,大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样就好!”杜伏威冷冷地说道,转向云玉真和尤雨晴,眼光在她们覆盖着面纱的面容上转了一转,落在她们身后的罗飞羽身上,微微一笑,说道:“你不在江都呆着,跑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在场众人再次一震,顺着杜伏威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