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羽点点头道:“是,有劳秀芳大家挂念。今日能在这里得见独孤凤小姐,独孤策兄,王玄应兄,真是三生有幸。请恕在下眼拙,这几位是……”
独孤策脸色就不甚好看,不过有尚秀芳在侧,他倒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看向罗飞羽时,双眼中就带着一股难以化解的阴翳。
王玄应是郑国公王世充的长子,跟罗飞羽之间并没有什么恩怨。可是他看向罗飞羽时,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厌恨。
在尚秀芳身边的年轻俊俏公子十分洒脱,手中折扇轻轻一拍左手手掌,潇洒笑道:“就让在下为总管介绍一二,这两位是董淑妮和荣姣姣小姐,合称洛阳双艳。在下姓侯,名希白,见过总管。”
罗飞羽双眼微微一缩,先跟董淑妮和荣姣姣寒暄一句,这才转向侯希白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多情公子,果真是儒雅fēng_liú人物!”
尚秀芳大眼睛满含笑意,剜了罗飞羽一眼,说道:“总管如此说,希白不知道心里会多得意哩。二小姐,云帮主和雨晴妹妹来得正好,咱们刚才争论不休,你们快来帮帮我们,好胜过他们三个。”
“咦?秀芳大家为何把总管给排除在外?这是何道理?”侯希白声音温柔,笑容坦诚,十分讨人好感。
尚秀芳说道:“总管雄辩滔滔,天下皆知,先还是不让总管说话的好。”
“这倒也是!”侯希白大笑着附和道。
众人皆笑出声来,罗飞羽也是无奈苦笑,却没有出声辩驳。
宋玉致问道:“只是诸位争论的是什么呢?”
侯希白微笑着说道:“我们争论的是这洛水,河水川流不息,一个人两次跳进洛水里,能说是跳进同一条河吗?”
“我们四个意见一致,仍然是同一条河。河水在流,但河还是这条河!”尚秀芳补充道,“只是希白他们三个认为不是,河水在流动不息,一个人第二次跳进去时,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条河了。”
宋玉致想都没有想,直接答道:“我当然支持秀芳大家了,玉真,雨晴,你们认为呢?”
云玉真和尤雨晴不约而同答道:“正该如此。”
尚秀芳露出得意的微笑,对侯希白三人说道:“看,还是我们一方人多势众哩。”
侯希白轻摇手中折扇,淡然道:“有理不在人多,总管,你说是不是。”
尚秀芳笑得花枝微颤,说道:“希白你这是在耍赖皮哩,想要搬总管来当救兵,总管可别上他的当。”
众人都看着罗飞羽,罗飞羽举起双手,说道:“好吧,我赞成秀芳大家的话,不过,我也认为侯兄说得也很有道理。”
“原来总管才是最为耍赖的那一个哩,”尚秀芳笑着说道,“左右逢源,两不相帮,还真是赖皮至极!”
话虽这么说,尚秀芳对罗飞羽的态度,却是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的,比对侯希白还要更显得亲厚一些。侯希白没有什么反应,可是独孤策和王玄应就不由自主地脸色微变,以至于脸上的笑容都有些不太自然。
至于在场诸女,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心里如何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罗飞羽笑着解释道:“倒不是我耍滑头,而是双方的确都有道理。多雨则河水丰,干旱则河水枯,川流不息,日夜奔流,河水常新,但是河还是这个河,并没有因为河水长流,这条河就不再是这条河。只不过时光如梭,每一时,每一刻,这条河都不再是上一刻的那条河。正所谓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都没错,就看你怎么看罢了。”
尚秀芳掩嘴叹道:“都说了总管雄辩滔滔哩,不过这番道理,倒是比我们争个输赢要更显高明得多。正好,这下不愁没人做东了,虽说总管远来是客,但谁叫总管能说出这么一番大道理呢?理该总管做东,你们说是也不是!”
话音刚落,众人还没有出声,一声清脆的铜钟轻响,如同在众人耳边响起。
“阿弥陀佛!”有人低声宣声佛号,“好一个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
这个声音低沉悦耳,充满磁性,毫无人间烟火之气,如同在人耳边说话一样,清楚明白,却又绝不显得刺耳。
众人愕然转头,罗飞羽则是心中一沉。
天津桥头,缓缓走上来一人,身穿灰色僧袍,手托铜钟,缓步上桥来。
他手里的铜钟黄橙橙的,显是很有些念头。
“了空大师!”侯希白惊呼一声。
罗飞羽早认出来,他是净念禅院禅主了空大师。
只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天津桥两头,仍旧行人如织,毫无异常,但是罗飞羽心里却是知道,了空大师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
了空对着众人合什一礼:“阿弥陀佛,贫僧乃是为罗施主而来。罗施主所言,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大有禅机。”
众人愕然,宋玉致三人更是心中大为震惊,看着了空,沉默不语。
罗飞羽对着了空说道:“大师是为我而来?这是为何?”
“施主知道为何。”了空合什说道。
“不,我不知道。”罗飞羽很是肯定地说道,一脸的理所当然。
“阿弥陀佛!”了空合什说道,“贫僧是要问问施主,可知和氏璧否?”
“听说过,但没见过。”
众人都是大为惊奇,不明白为何和氏璧的事,了空大师竟然会找上罗飞羽来。而罗飞羽的回答,则是简单明了,十分干脆。
“阿弥陀佛!”了空满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