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楚风将母亲放在榻上,请来的名医会诊后得出的结论是,公主不仅被刀捅,刀上还有毒,但具体是什么毒不清楚。 //
慕容冢已经很不耐烦了,听着这些庸医查看半天说的屁话,越听越来气,对曼陀道,“去,把司徒先生叫来。”
谷风在一边道,“我去吧。曼陀留在这里能方便些。”
慕容冢点点头,谷风转身出去。
大夫们满头大汗,给公主熬了汤药喝下,才开始准备拔刀。
楚风按住公主的肩,堂堂七尺男儿,第一次在所有人面前抹着眼泪颤抖着说不出一个“拔”字。
人生第一次,流泪做出的决定,发出的命令却是让人给母亲拔插在腹部的刀,命令一出,他的心都搅在一起,楸成团,这种内心的不安害怕,浑身颤抖到无法控制,手脚虚软无力,他习惯性看了眼站在身边的王爷。
慕容冢没说话只是把手按在楚风的肩上,梅耀祖把手按在他另一边的肩上,附在他耳边说了句,“别怕,不会有事的。”
插在腹部的刀会引起腹部脏器和组织的损伤,拔出可能会导致更大的出血,严重会引起死亡。
大夫深深吸了口气,将手放在刀柄上,一手压住伤口附近,一咬牙,一使劲,短刀被拔出,鲜血从伤口处喷了出来,其他人赶紧将之前准备好的纱布,止血药包拿出来。所有人一阵手忙脚乱的努力,血终于止住了,公主陷入昏迷,脸上没有任何颜色,近乎死白,这是种不好的状态。
大夫出去又开始研究方案,梅耀祖紧紧抱住楚风,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冷,手指冰凉,伸手将他的手紧紧握住,给他输送点热量。
“别怕,楚风,不会有事的,刀都拔出来了,公主再休息几天一定会醒来的。”
沉默良久的楚风,转身趴在梅耀祖的颈肩处,嚎啕大哭,“母亲,母亲,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慕容冢看了看楚风,带着曼陀出来,说,“梅三小姐现在在哪?”
曼陀道,“本来是让她回梅府的,但是她怎么都不肯走,说要照顾公主殿下。”
慕容冢拧眉冷笑道,“还真是温柔懂事。”又道,“公主府里的人全部带回王府了?”
曼陀道,“是的,虽然这样做不太符合规矩,好在楚风并没有说什么。”
慕容冢道,“这件事先封住消息,你尽快安排人审问那几个人。”
曼陀道,“是,不过,阿柒她...”
慕容冢道,“本王亲自审问。”
梨园的大门被推开,纸鸢看到慕容冢带着曼陀过来,赶忙出来跪下,却不敢言语。
曼珠走到慕容冢跟前扑通跪下道,“王爷明察,阿柒真的没有杀公主,我和阿柒赶到的时候就已经是那样了,当时在场的还有梅三小姐,她比我们到的更早,最有可能的就是她,贼喊捉贼的人,王爷...”
慕容冢看向将脑袋搁在桌子上的阿柒,冷声道,“有证据吗?”
曼珠一愣,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说,“王爷,您看这是公主派人送来的信,是公主邀请阿柒郊外一叙,并不是阿柒主动邀请公主的,我们都不知道要谈什么,怎么可能带着刀去呢?又有什么原因去杀害公主呢?”
慕容冢道,“之前的事不算理由吗?”
曼珠瞪大眼睛看着慕容冢,嘴巴像被封住了一样,心里直发颤。
慕容冢仔细看着那封信,看笔迹确实是公主的,看完没有说话将信收起来。
“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再讲一遍。”
曼珠正要开口,一直沉默的阿柒突然抬起头看着慕容冢道,“王爷既然不相信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听我们讲故事?”
曼珠急忙给阿柒使眼色,可阿柒心凉如冰根本不理会,不曾想她寄希望于一身的人一进门连她的作案动机都替她想好了,想来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俩现在这层关系,他早就给她定好罪名提出来交给三司议处了吧?就像当年对待她的父亲那样,丢卒保车,明哲保身。
慕容冢眼神平静如一泓深潭,看不出眼底下是波澜不兴还是暗潮涌动,听了阿柒的话却没有拂袖离去,而是坐在她的对面。
“本王只是合理猜测,你如此介意本王没有站在你这一边是因为心虚还是发现被人猜中事实而恼羞成怒?”
阿柒勾起嘴角冷笑道,“王爷可真是处心积虑,不管我是心虚还是恼羞成怒似乎都是杀人凶手,只是不知道我若被定罪了,王府会不会受牵连?王爷是不是能安然无恙?小世子没有了母亲不会连父亲都没了吧?”
曼陀听不下去在一旁出声阻止道,“阿柒,公主只是受重伤昏迷,你也不是什么杀人凶手。王爷也是为你考虑,其他人都没问先来问你,王爷要是怀疑你,不信任你,又何必先找你,直接找那些一口咬定你就是伤害公主元凶的公主府侍从签字画押就好了,连你这来都不用来,你怎么就分不出好坏呢?”
曼珠跪在地上道,“请王爷息怒,阿柒真不是故意那样想的,毕竟这件事发生的实在太突然,本来阿柒以为公主主动找她就是为了上次那件事特意来道歉的,所以还挺高兴的,没有多想,连找曼陀报备一下都没说,直接出门了。
我们找了一圈才找到公主所在的地方,结果就看到公主浑身是血,腹部插着刀跪在地上,当时阿柒想都没想就冲上去抱住公主,脱下衣服给公主止血,这才看见旁边还站着梅三小姐和芳华姑娘,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