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曼陀回来告诉慕容冢,谷风的消息以及阿柒的意思后,慕容冢沉默良久道,“这件事不出意外应该是沐殷告诉奚胜的。”
曼陀不解道,“可他的目的是什么呢?”
慕容冢神色冷淡道,“兵权!”
“兵权?”
“可以调动边境二十万大军的兵权。”
曼陀恍然大悟道,“怪不得谷风说皇上会派您带兵,那您有了这二十万的大军,就可以助奚仲太子回国了。”
不等慕容冢说话,梅陀君进来道,“王爷,宫里传旨让您进宫一趟。”
慕容冢换了衣服连夜进宫,暖春阁中,慕容绝披衣坐在榻上,桌上堆满了奏折,而他看起来更是一脸疲倦,看到慕容冢进来,眼皮抬了抬,不等慕容冢行礼便有些急躁的摆摆手道,“王爷免礼,坐!”
慕容冢坐下,目光在桌上散乱的奏折中扫了一眼,就看到一处打开的折子上字迹很熟悉,定眼一看,却是梅丰泉的请辞折子,目光沉了沉,没有说话。
慕容绝自然是看到了这一幕,也不打算掩饰,直言道,“这是梅相的请辞奏折,真没想到一向争强好胜的他,经历若芙的事居然真的一病不起,到了辞官的地步。不过,看看梅家这一年内出的事情,也确实让人难以接受,若芙打入冷宫,若招疯了,阿祖呢?哎...”慕容绝叹了口气道,“阿祖真是可惜了,和楚风的事情虽然让我很意外,但我真的佩服他们的真情,这一辈子能遇上相互喜欢的人委实太难了,不是你不喜欢他,就是他不喜欢你...梅家一门也就若君的结局能好点,所以,勤王可要好好对待若君,别让梅相寒了心。”
慕容冢道,“臣弟谨记皇上教诲。”
慕容绝眸光扫向脸色苍白的慕容冢,缓了缓道,“不过,我也知道阿柒这次...没有想到楚风和阿柒会出这样的事,听说王爷为此病了很久,不知道身体可恢复了?”
慕容冢道,“谢皇上关心,臣弟一切都好。”
慕容绝忽然像普通家里的兄长一样,伸手越过中间的桌子拍拍慕容冢的肩道,“很久没听你叫我皇兄了,出生在帝王家的孩子是无奈的,没有什么手足之情,也没有血浓于水,有的只是看向那把闪闪发亮的龙椅时仇视的目光。有人会坐上去,自然会有人坐不上去,坐不上去的人始终耿耿于怀,可坐上去的人为什么也一样耿耿于怀呢?于怀什么呢?怀的是曾经洒脱自在的生活,是亲人在侧的依赖,所以有什么好争的呢?争来争去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慕容冢连忙起身跪在地上道,“臣弟惶恐,不知哪里说错,还请皇上明示!”
慕容绝一脸平和看着慕容冢道,“你叫我一声皇兄听听。”
慕容冢一时不明白慕容绝到底要干什么,微微抬头看到他眼里冒出的渴望时嘴里不由自主道,“皇兄!”
慕容绝突然笑得很开心,弯腰扶起慕容冢道,“七弟,老七...哈哈哈,以前我明明是兄长可就是喜欢跟在你后面跑,你做什么我就学什么,所以父皇总是说,我没有主见...现在看来确实是啊,你说你怎么什么都那么优秀呢?在一众皇室子弟中,别人总是一眼就看到你,可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的面孔示人,我几乎没见你笑过。”
慕容冢心里一阵柔软,紧绷的神情也慢慢放松,第一次听慕容绝在他面前讲这么多话,几乎是滔滔不绝,也意外他居然记得那么多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很多事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是慕容绝却记得很清楚。
如此拉家常的一席话说完,慕容冢始终一语不发,慕容绝看着他的样子,慢慢敛去笑意,道,“这段时间突然有时间回想了一下过去的事情,觉得挺有意思的,一算时间却是十几年前,二十几年前的事了,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我们都老了。”
慕容冢难得开口奉承了一句非常没有营养的话,“皇兄一点都不老...”
慕容绝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他下半句话,顿时眉开眼笑道,“哎,你这人,听你说一句好听的话,真的不容易...”
慕容绝说罢转身从身后的枕头上拿来一份奏报递给慕容冢道,“你看看,月叱国又蠢蠢欲动,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边境好不容易安静了一段时间,看来又有仗要打了。”
慕容冢粗粗扫了一眼,严肃道,“奚胜屯兵二十万往我边境挺进,之前毫无征兆,我们现在已经处于被动地位了。”
慕容绝有些烦闷的道,“是啊,是啊,这个奚胜抽什么疯?不过,这次还得要仰仗勤王再次带兵出征,戍卫边境稳定。”
慕容冢起身道,“维护边境安定是臣弟义不容辞的责任,请皇上放心,臣弟绝不辱使命,誓死将敌人挡在大燕国边境外,犯我大燕者,虽远必诛。”
“好,好一个虽远必诛。勤王,边境驻守的二十万大军已经整装待发,朕的旨意已下达阁部,由阁部转发到州府县,由他们提供大军的后勤补给,还请勤王明日就出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臣弟遵旨!”
慕容绝又从身后的木盒中取出一枚虎符放在慕容冢的手里道,“这是虎符,勤王收好。”
慕容冢攥紧虎符出来,在宫门前看到沐殷似乎早就等在那里,看到他过来时眉眼弯弯笑着柔声道,“王爷?”
慕容冢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救命恩人,目光躲到一边,语气有些僵硬道,“有事吗?”
沐殷笑笑,伸手扯着慕容冢的衣袖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