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了她。
渐渐锁了力道,把她往怀里藏。
那力道不小,秦鱼差点以为这个人想把她腰折断。
带着锁链般桎梏的意味。
秦鱼想开口,却发现蔺珩头压在了她的肩头。
呼吸可闻。
本该说些什么,他却什么也没说。
连呼吸都没了。
她知道他没睡,他也知道她醒着。
那一时,秦鱼侧卧着,发丝缱绻,整个人似弯月,被空荡辽阔的苍宇怀抱。
只她一点光辉。
却照不亮他的整片黑暗。
这一刻或许是带着些微宿命感的,但在此沉静之外。
呼,呼,呼~
某只肥猫轻微柔软的呼噜声传来,且因为摸不到某个熟悉的怀抱,他下意识翻滚了下身体,试图用尾巴跟爪子去找寻自己的安稳...
秦鱼察觉到了,伸出手抱了娇娇,拉到怀里,也没管腰上的手。
她允他些微僭越,但也没放弃自己的世界。
就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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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醒来,秦鱼睁开眼就看到娇娇盘着腿,抱着胸,一脸审视得看着她。
秦鱼睨了他一眼,坐起来,一头青丝沿着起来的弧度滑落肩头,微敞开的宽松睡袍露了大片光裸的肩头,锁骨很美。
娇娇老早知道这人已然极美。
美在皮相,俊在骨肉。
所以他才会那方面想,“你没发现自己睡的地方不对吗?”
不对吗?
当然不对,她整个人都睡到了中间偏右侧。
那是另一个人的地盘。
秦鱼撩了下柔软清雅的发丝,淡淡道:“不是你昨晚跟小猪一样拱来拱去的吗?”
娇娇一愣,“什么?我?是我?真的假的,你别骗我!分明就是你跟他...是不是他...”
他还没说完,秦鱼伸出手,手指在他脖子下面挠了挠,柔声问:“饿不饿,要不要吃早餐?”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笑,晨光笼罩在她周身。
会让人溺毙。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娇娇乖乖转身去刷牙洗漱准备吃早餐了。
却不知他一走,坐在床上的秦鱼则是手指轻拧了下柔软上乘的棉被,瞥了边上一眼,也就一眼,她掀开被子起身。
她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那人搂着她一夜,啥也没干,也一夜没睡。
但她睡了。
在这点上,她知道自己赢了。
然而她也知道这只是赢在一时。
啥也没干,说明他也赢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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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餐的时候,娇娇吃完自己那一份,擦擦嘴,忽然问秦鱼:“昨晚那样的事还会发生吗?”
这事儿还没掀过?
秦鱼喝着水,看了看他,“这么不好骗,我以为你一天天的尽想着吃呢。”
娇娇把爪子放在秦鱼手背,语重心长,“莫慌,你的小祖宗我还是爱你的。”
呵!
秦鱼嗤笑了下,不过也回答了这个问题。
“不会了,昨晚是他最后一次失态。”
听到这句话,娇娇忽然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好事。
不失态,正常态的蔺珩可是灰常变态的。
杀人如麻,狠辣无情。
他对小鱼要开始无情了吗?
老虎凳辣椒水狗头铡...娇娇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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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很快发现自己想多了。
蔺珩待秦鱼如常,不刻意,不疏不离,但再无那晚搂腰,反睡得更远了。
娇娇甚至怀疑这位帝王什么时候会睡到床底下去。
更怀疑自家小鱼鱼是不是对人家做什么了,搞得人家避如蛇蝎。
直到三天后,帝国乞姻节。
帝国风雨中,百姓战战兢兢,对往日注重的大节也没什么心思,本以为朝廷肯定更冷淡,毕竟新朝之主冷酷狠辣,怎会对这种节日多加在意。
没成想礼部奉旨大办。
这代表了君王意志吧,百姓们自然乖乖迎合,于是民间也大办。
张灯结彩,张龙舞狮,好不热闹。
偌大帝都好像一下子洗尽了不久前的血腥,一下子温情脉脉热闹亲近起来。
文武百官也直接放下了手头各种要人命的政策谋略,彼此走访拜贺,十分友好。
这一幕挺好。
但上闻太师府的人觉得这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
上闻雅致捏着密报表情古怪,“苍东反军跟东黄道的越军都快挥师北上了,魔宗那边,藏月也吞并了血流河,声势浩大,已成高手云集的第三军,他竟还有心思过节!”
上闻遐迩捋了胡子,嘀咕:“不仅如此,还把我们府跟其他几府全部解封。”
这人怎么想的呢?
“他不怕我们逃了?尤其是泠韫。”
上闻泠韫闻言抬头,皱皱眉,“即便解封,我们也逃不出去,帝都就是他给我们设下的牢笼。”
这倒是。
其余两人没有否认上闻泠韫,可依旧揣测不出蔺珩的真正用意。
“或许,他是想骗我们出府,要是我们逃了,他有理由直接击杀。”
“可这也不对,他杀人不需要理由,名声也烂到那个程度,更不怕天下人指摘他暴君,何必多此一举。”
上闻泠韫忽然来一句。
“或许我们想多了。”
嗯?两父女齐齐看向上闻泠韫。
上闻泠韫默着脸,“他们于他不重要。”
额...两父女表情很一致。
不爽。
因为是事实。
“既然我们不重要,